乔安听他话里有话,探头竖起耳朵,眼睛眨巴眨巴望着小顾。
见着如此软糯白嫩的糍耙团子,顾存山对刘鼠子的厌恶更上一层。
“我回来的路上想了,咱们没人脉没背景,想要出口气,只能以牙还牙。”
乔安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我们要趁月黑风高夜,把那刘鼠子套麻袋灌水泥,扔进河里毁尸灭迹?”
顾存山:“......”
倒不用那么凶残,这哥儿,平常骄矜可爱,看不出来是个蹲大牢预备犯啊。
“咳,”顾存山偏移开视线,“套麻袋打得他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就行,码头那边的两个汉子看着是怕麻烦的,少了他,他们不敢乱动。有一就有二,我试试看能不能搭上别的帮派,实在不行,混够半个月,也能攒下快一两,之后再找活儿就是。”
乔安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卷起袖子兴致冲冲的就要找麻袋,抡棍子,准备和小顾进行团伙作案。
顾存山任他去了,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村口埋伏,从后把人打晕,再套麻袋,非断了对方大腿,叫他好好养个百来天到寒冬腊月不可。
想到这儿,他眸色暗沉了些,手指搓着粗布衫上的线条,计划在心里慢慢成型。
他还是跟乔安说的简单了些,光是打了刘鼠子怎么够,还歹断了他跟那些人的联系。
这个半个月,是他搞清楚码头势力分布,混入帮派踢掉刘鼠子的关键时候。他和乔安的日子能否过得顺心,富足安宁,就全看他表现了。
次日月亮还挂在西边,东边的天微微泛白的时候,乔家亮了灯火,很快又黑了下去。
乔安扛着锄头,狗狗祟祟跟在顾存山身后,有任何风吹草动立马机警回头,猫眼儿噌亮,紧张刺激又兴奋。
偏偏顾存山闲庭信步,自然无比地朝前走着,一点都不配合他。
乔安踩上小顾的影子,一脚接着一个,偷偷教训“不识相”的小顾。
踩得正在兴头上,一个没刹住,秀挺的鼻尖碰上了一堵夯硬的墙,顿时一酸,泛起了红。
乔安揉着鼻子,扒拉着顾存山的肩膀探出头,委屈控诉道:“你撞疼我了!”
顾存山:“......”
到底是哪只小猫走路不看路还倒打一耙?
他眼底化开许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抬起指尖抵在唇上,狭长的眼睛微眯,示意乔安噤声。
乔安瞪了他一眼,又踩了一脚小顾的影子。
顾存山揪住在背地里悄悄挥爪的小猫,捏着人家白软的两颊,朝一个方向转去。
月光洒下,一个矮小的黑影出现在村口。
乔安眨了眨眼,看了看顾存山,又看了看远处的男人,估摸着对方应该是这次的“目标”了。
顾存山握了握手里腕粗的木棍,眼神微暗,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乔安悄悄撇开了眼,耳尖微微泛红。一方面觉得这样的小顾好性感哦,一方面唾骂自己觊觎十五的花季少年,这是在犯罪!
乔·预备犯·安那点旖旎心思立马没了,坐定如僧。
“准备好麻袋。”
“......”
"乔安?"顾存山偏过头询问,见小猫跑神了,叹了口气,“乔安,麻袋!”
乔安猛的回神,不好意思的朝顾存山笑了笑,比了个OK的手势。
顾存山奇怪的目光落在乔安手上,没选择问,只是心里暗自记下,毕竟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刘鼠子从一个小黑点变成了一道短柱子,随之距离拉近,他拖沓的脚步声响得格外明显。
顾存山握了握乔安的手,拿起木棍悄悄摸到刘鼠子后边。
前边乔安制造出响动,一连扔出几个铜板,一枚铜板骨碌碌滚到刘鼠子面前,碰到他草鞋角停了下来。
刘鼠子觉得有东西硌脚,低头一看,惊喜地“咦”了一声,发现一文。
当即高兴的弯腰去捡,再一抬头,前面又是一枚铜板。天降横财啊!
他慌乱又高兴地去捡钱,不知一道人影逐渐靠近。风吹云动,月光黯淡了下来,黑暗之中,只听一声惨叫堪比鸡鸣,划破宁静长夜,惊起一连几家土狗狂吠。
往后却只有闷响,乔安半跪着使劲压住麻袋角,顾存山索性扔了木棍,拳拳到肉,“咔嚓”一声,刘鼠子浑身一抖,呜咽声都弱了。
到最后撤了麻袋,刘鼠子早已经两眼翻白晕死过去。
顾存山和乔安收好作案工具,仔细找回铜板数好,格外畅快出了口恶气。
天彻底亮了起来,两人一人轮木棍,一人拖麻袋,彼此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