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是鬼火!”
“她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能使用这种杀伤量极大的鬼火呢?”
所有人四处逃窜,可终究还是敌不过铺天盖地的鬼火。
除去被腐蚀殆尽的姚宗主,在场的四位宗主都是能躲就躲,能挡则挡。
可也不知道南宫月是不是故意的,浴火偏偏往楚篱的方向烧,楚篱拿起佩剑就将浴火劈成两半,但还是烧到了表面皮肤上。
一直都在只防不攻的齐鸢看到这一幕时,脸色瞬间变了。
从南宫月执意救白闻的时候到以一敌百再到不计后果的释放强大的灵力,他都没有任何动作,直到楚篱的胳膊被烧红了,他终于坐不住了。
齐鸢拔出佩剑,用力量相当与她对抗。
一声不容置喙的声音响起:“南宫月,这里岂容你放肆。”
闻言,南宫月勾起嘴唇,淡淡的笑了一声:“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我放肆又不止这一回了。”
“……”
南宫寒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冲上去,想要以父亲的名义暴打她一顿,临到中途,却被齐鸢给接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南宫寒总觉得齐鸢的剑法跟清心阁的剑法一模一样,那熟悉程度像是在清心阁待了很长时间一样。
又一剑击相互碰撞,南宫月紧皱眉头,瞄了一眼即将冲上来的蒋初,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极小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边:“赶紧跑,这里有我善后。”
南宫月:“?”
什么玩意儿?
她还没理清楚齐鸢说这话的意思,头一阵眩晕,力量也削弱了不少,即刻就被齐鸢给震飞了,蒋初顺手拎起她,念动剑诀,一剑三人,飞得远远的,直到看不见人影。
南宫月带着巫族人跑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其中不乏有些早已看不惯清心阁的门派,借着这件事给南宫寒找不痛快,气的他把那些搞事的人全都给揍了个遍。
南宫寒心里也不痛快,跟他女儿成婚这么多年,先不说白闻那懒懒散散的性子,光是南宫月想让他帮忙把白闻的位子提上去,而白闻又不太愿意,就凭这一点,他看他没顺眼过。
如今这身份一暴露,他更加的不痛快了。
白家是什么避难所,先是白衍,这次又是白闻,白涵文就那么喜欢收留巫族人吗?
南宫寒脑中的想法一闪而过,他又想起了当年那位极为优秀的白家弟子跟巫族的巫神跑了的“神话”,虽不确定巫神是不是死了,但人人都知道白涵文从巫族那里捡到了一个孩子。
一个婴儿,大抵没人会怀疑他的身份。
白衍是白实的儿子。
这个猜想让他的脸色没好多少。
既然白衍是白实的儿子,那白闻说不定也跟白衍有关系。
南宫寒:“……”
为了一个巫族人,费尽心思把他带进白家,带就算了,还把白闻塞到清心阁来,做人是白涵文这样做的吗。
他越想越静不下心,他必须去找白涵文一趟。
冰凌城
“尊主,您必须要主持公道,南宫月这种人,留在世上就是个祸害,你看看把我们门派的弟子打成什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越看越觉得她有问题。”
“她亲生母亲是倾颜吧,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就会生出什么样的女儿。”
正厅内叽叽喳喳的乱作一团,穆毅然一开始还能忍下去,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随着声音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乱,他受不了了,跑去正厅,跟他们说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冰心宫的规矩。
别说,这还真管用,说完之后就没人敢说话了。
穆毅然心满意足的坐在高位上,指着其中一个人说道:“你先说,我听你刚才说的最大声,说一下,出了什么事?”
被指的那个人是雾修门的弟子,他把发生的事情说出来,看了看穆毅然的脸色,低头行礼:“请尊主定夺。”
穆毅然:“……”
南宫月是人的时候把人气的半死,不是人的时候也同样把人气的半死,那嚣张劲又上来了。
“南宫月和蒋初带着白闻跑了,还打伤了好多人。”
“是。”
“姚宗主也牺牲了。”
“……嗯。”
穆毅然眯了眯眼,撑着下巴,反问道:“你想让我如何?”
雾修门的弟子想起临走前自家门主让他带的话,润了润嗓子,说道:“我们门主说了,他不怪南宫月的所作所为,只要让她亲自去给我们门主道个歉,这件事情就可以揭过了。”
“但前提是想让您下令去抓她回来。”
穆毅然挑眉,肃然道:“我是谁?”
周围的气场有些危险,原本想跟着那位弟子附和的人们都不敢说话,紧闭着嘴巴,不敢呼吸。
雾修门的弟子摸了摸额头冒出的冷汗,低头不敢看他,答道:“修真界的尊主。”
尊主的眼角上挑,一字一句,冷声道:“我的身份是不是比你们都要高贵。”
闻言,正厅的一行人连忙跪下
说实话,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尊主发过脾气,就算发脾气也是立马熄灭,可现在这情况,分明是生气了。
雾修门的弟子急忙的说道:“是您。”
“我还以为齐鸢这个仙首伟大到让你们忘了还有我这个尊主了。”穆毅然怒道,“原来还记得我这个尊主啊!”
“不敢不敢。”
“不敢个屁!”穆毅然从宝座上站起,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来到那位弟子的面前,冷声道:“你当我不知道柳海棠心里想的什么,一个有婚约的男子不约束自己的行为,跑去和自己未婚妻的表姐勾搭到一块,不喜欢还非要娶。怎么,他媳妇死了是给他争取了机会吗?”
“……”
“你回去告诉柳海棠,南宫月这件事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若是让我知道了他有什么心思,你们这雾修门就别想要了。”
“……”
也不知道那弟子是怎么想的,越说他的脖子仰的更高,好似说的不是他。
“尊主,先不说别的,单凭她害死姚宗主和救走异族人这两个罪名就可以给她判个死刑了。”
穆毅然不满的皱起眉头:“你是尊主还是我是尊主,我干什么是不是还得听你吩咐。”
“是谁把我们最尊贵的尊主大人给惹生气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大门紧接着被推开,齐鸢和楚篱走了进来。
穆毅然咬了咬后槽牙,笑着看向齐鸢:“齐仙首,您和楚宗主来是有什么要事?”
齐鸢耸肩:“事关南宫月的事情,我和楚篱也是证人,要不听听我们的说辞。”
穆毅然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一脸不耐烦的让他们滚,别没事找事。
他能猜到,这群人里一半人都是被雾修门给引着来的。
穆毅然抱胸,语气不怎么好:“仙首莫不是在为南宫月开脱吧?也是,您可是仙首,想干什么那可是手到擒来的啊,哪还需要我这个尊主。”
“南宫月和蒋初带巫族人逃离,打伤几十个弟子,这是事实。”楚篱顿了顿,接着道:“可是,姚宗主不是她害的。”
穆毅然觉得有趣:“楚宗主,在我的印象里你似乎不是这种为了别人就把自己供出去的人吧,南宫月到底是你什么人啊?”
虽说他有点怕楚篱,可这种时候哪还有什么恐惧。
穆毅然眼珠子一转,目光放在齐鸢身上,“又或者,你和南宫月什么关系?”
齐鸢眯眼,阴恻恻的反问:“你很好奇?”
“好奇又如何,反正你又不会说。”穆毅然一手撑着下巴,挑眉道,“如今,我们共同的目标则是要铲除清心阁。我实在不愿花费这个心思来调查你和南宫月到底是什么关系。”
齐鸢暗地里松了口气。
“但是现在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这铲除清心阁的任务就由你做吧。”
齐鸢觉得可笑:“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穆毅然无语,对楚篱说道:“你瞅瞅他那样子,敢情是他能成亲,我不能成亲是的。”
楚篱抓住了其中的重点,难以置信:“你要成亲?”
高座上的男人已经来到他们身边,闻言,他抽了抽嘴角:“明天成亲,今天只是来告知你们,至于你们来不来,我无所谓。我正要打算通知别的门派。”
齐鸢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挺好,好不容易放下了心中人,开始向前走了,挺好的。”
穆毅然听不懂齐鸢在说什么。
“那尊主是要娶哪家的……公子?”楚离以为穆毅然娶的是一个男子来当他的尊主夫人,她在心里已经盘算好了,打算支持他的准备了。毕竟这么多年来他都没能忘掉南宫民,能放下和别人成亲,属实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