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谁在投稿阴阳我们大主唱的成绩”

“中考数学23分，我真的要笑到他高考成绩出分”

“我没夸张，答题纸丢地上踩一脚都差不多这分”

“XGX是不是以为大题写解能给分啊”

……

“你这是什么癖好？收藏别人骂你的语录？”往下还有嘲讽更甚的，祝唐远无语。

序归许爽快地摇摇头，乐呵呵地笑：“不是，我就是单纯迷信而已。”

……祝唐远试探：“你考试前一般做什么？”

序归许张了张嘴巴，似乎觉得答案显而易见，没料到祝唐远会发问：“转锦鲤啊。”

祝唐远噎了一下，抬脚离开：“那你继续。”

“谢邀，那我继续，”序归许清清嗓子继续畅所欲言，祝唐远差点没绊一跤。

“所以，我诚邀您来做我的家教，我学习真的很差，今天去报到的时候还听到有人说我是走后门进来的，每次听到这些话，心里都特别不是滋味……”序归许顺应语境，做出一副痛心疾首、捶胸顿足的模样。

一中戏剧班小课堂开课了。祝唐远想。

“真不是滋味你现在就应该在看书。”

“啧，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找对方法，事半功倍。”

“你找别人，我没空。”

序归许费力地迈着腿追祝唐远的步伐，百忙之中抽空瞥了一眼祝唐远的鞋——怎么快得根本脚上插了鸟翅膀似的。

“为什么没空？你总不可能天天都要去给人要债吧？本市经济环境欣欣向荣，社会秩序良好，有那么多业务吗？现在开学了游乐园人肯定也少了，你就不能百忙之中抽出那么几个小时？”序归许等了一晚上，绝无善罢甘休的理由。

还欢乐发射机。撤回，叨叨发射烦人精。祝唐远撤回了其于几分钟前颁布的称号。

绿灯亮了，穿过十字路口，序归许依旧永动机似的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叨叨完自己多么需要一个家教，他又是多么有缘分做这个家教，又开始叨叨什么工作不是干，家教这种不用风吹日晒，按小时计费的工作有多好，最后压轴表演一般，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了一张补习班宣传单，慷慨激昂地挥舞。

祝唐远及时止住感觉下一秒就要到来的振臂高呼：“序归许，停，”见序归许很明显地把还要继续叨叨的话往喉咙里咽回去，才继续说，“现在，开学第一课，不准叫我小丸子。”

“也不用给我加价，”祝唐远从序归许手里抽走宣传单，“就按上面的价，时间你定，但我偶尔可能有事，来不了会提前跟你说。”

“没事，我时间也不固定，咱们商量着来呗，加个微信吧，后续联系。”序归许调出二维码，感叹这就是缘分，兜兜转转，这微信还是得加。

祝唐远摸出手机，一顿，晃了晃破碎的屏幕：“没电了。”

“那，你念微信号，我加你，你回去通过就行。”序归许想了一下说。

祝唐远把宣传单递还给他：“我的微信号是默认的，太长记不住，你把手机号写这上面吧，回去我加你。”

“成吧，”序归许皱皱眉头，肿肿的眼皮也往中间挤，模样看上去实在滑稽。

滑稽的卡通人物一本正经地在宣传单上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你不要鸽我哦。”

祝唐远把宣传单折了两道对折，放进口袋里，又听他说：“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把你手机号给我，不然你忽悠我把我鸽了我都联系不上你。”

祝唐远被他扒拉着，无奈报了一个手机号，序归许心满意足地存下：“你回百草巷吗？我顺路，一起吧。”

祝唐远摇头：“不回。”

序归许撅了噘嘴：“好吧。”

今日已功成身退，就不继续烦小丸子了。

祝唐远看着序归许上了车，扫了一眼车牌号。

小屁孩烦人精一样地从家里追到派出所，又等到天黑，从派出所追出来唠叨了这么一路，虽然没明说没多问，但无非是从哪儿看出他八成是遭遇了经济困难，于是又是贬低自己，又是抬高他地来劝他接下这个活儿，开价阔绰得能请到一中一个教研组。

确实，就像那个警察说的，不是长久之计，连小屁孩都知道，但什么又是长久之计呢？他暂时看不到。

暂时的意思具象化是，退租的时候，他没有把原来上学的课本、练习册都扔掉，他希望现在只是一时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