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归许关上防盗门,书包都没放下,口气没顾上喘地唤醒了玄关墙壁上的监视器。
之前看公众号上写的,祝唐远成绩明明好得离谱,怎么高考会没上光荣榜,现在还出现在这儿□□?所以上次在鬼屋偶遇,大概也不是暑期兼职?
序归许盯着走廊上的监控画面。
还好,没真打起来,只是又对峙对骂了半天,推推搡搡的,祝唐远倒是没怎么参和,不过他一个大高个儿往那儿一站本身也具有一定威慑力了。过了一会儿,不知是谁叫来了物业和警察,带走了两边人马。
序归许跑出单元门时门口停着的警车已经准备发车走人了,序归许连忙追上去拉住准备关门的警察:“我这儿有刚才走廊上的监控,我也去!”
警察大约是少见这个年龄段的热心市民,懵了一下才说:“小同志,我们会从物业调监控的。”
“你们结合着看呗,双机位,搁平时你还得花钱解锁呢,免费纵享至臻效果,多划得来的。”小同志嘴里不知所云地念叨了一串理由,手已经伸到警车上娴熟地放下了加座。
警察也不好拂了小同志高涨的参与热情,让他上了车。
序归许心满意足地了坐上车,朝坐在旁边的祝唐远咧嘴一笑。
祝唐远手越过序归许把他旁边的窗户推过来关上:“也不怕被人拍到你上警车。”
“诶?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啊?那你有看到我鬼屋那天发的微博吗?”序归许凑近问。
祝唐远扭过头:“没看。”
加座逼仄,秋老虎还没有过去,祝唐远和序归许都穿着短袖短裤,肢体不可避免地时不时挨靠在一起,不多时就有些许黏腻感。
祝唐远不动声色地挪出一点距离,序归许马上往这边挪了挪,觉得祝唐远很贴心似地再次凑近展露一个笑容:“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序归许的错觉,祝唐远把头转回去的动作显得有些缓慢而僵硬。
把视频往电脑上一传,做了个简单的证人笔录,序归许这边就没什么事了。
虽然本来也没他事。
磨磨蹭蹭半天,还是被遣送到了派出所门口,序归许指指里面,问民警:“他们,什么时候能出来啊?”
警察似是司空见惯,摆摆手:“早着呢,这女的老赖一个,有诈骗前科的,你去法院起诉吧她承认欠你钱,但一句名下没钱就给你堵了,在我们这儿就只能这样耗着,看哪边先妥协,各让一点。”
序归许放在裤兜里的手指抠了抠掌心:“那,要债的那几个人会不会被拘留什么的?”
警察朗声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现在要债的都精着呢,就想方设法地盯你,拦你,到你受不了报警为止,多的一下都不碰你,不然他们白干。”
序归许松了一口气,不会留下案底就好。
祝唐远走出派出所时已是深夜,几个人在拐角处把钱一分,各回各家。
派出所离医院不远,祝唐远打算吃个捎带着晚饭的宵夜后走去医院,顺便消食。
“小丸子!”身侧“唰”地停下一辆轿车,钻出一个清瘦的身影,“你怎么不等我?!”
奇怪,说得好像等他理所当然一样。
“怪我,”下午上车时就被序归许拦住的警察不好意思地乐呵呵说,“你学弟让我上去跟你说他等你呢,我一忙,给忘了。原来你是一中的学生呢,这么好的学校还是应该好好上学,别做这些有的没的,来钱快不一定就好,要么老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呢。”
警察说完看他一眼,叹了一口气,应承了序归许的道谢走了。
这种话语眼神,他最近几个月大概接收了不下百次。
他最近还真是活得像一个沉甸甸的遗憾接收机,内存都快不足了。祝唐远目送警察离开,然后长呼了一口气,释放出一些遗憾内存,又看序归许。
“等我干嘛?”借着路灯,他留意到序归许眼皮上的蚊子包,应该是刚被花腿蚊子咬的,又挠了,导致整个眼皮都肿起来了,偏偏他本身眼睛很大,一大一小对比格外明显,一只眼皮撑着,一只眼皮耷拉着,看上去委屈巴巴的,令人想发笑。
事实上祝唐远也没憋着自己。最近遗憾讯号发射机常有,欢乐讯号发射机,有且仅有眼前一台。
“小丸子,不准笑。”欢乐讯号发射机不满地将自己的食指天线贴到离祝唐远嘴唇很近的地方,恶狠狠地说。
见祝唐远努力平下去上扬的嘴角,序归许才罢休,眼珠子滴溜一转:“我今天出门前在微博上搜我自己,你猜搜出来第一条是什么?”
祝唐远用无声的回答表达了自己没有兴趣参与无奖竞猜。
绝不会任由话掉在地上的序归许力挽狂澜,嘴跟上了发条似的:“一个占卜博主说,我近期会遇到一个学业上的贵人,在我家门口遇到你的时候我忽然悟了,为什么我那天会踏进小丸子糖水铺点上一杯小丸子做的小丸子,为什么我在鬼屋偏偏踏进那个房间,为什么老赖哪儿哪儿不住,偏住我家隔壁?”
序归许假装没看到祝唐远在听到他说“小丸子做的小丸子”时杀人的表情,做总结性发言:“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
序归许迅速调出那条被他收藏的微博拿着凑到祝唐远面前辅以佐证。
祝唐远避无可避地被按头阅读了全文并看到了头几个热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