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齐王在江宁有一处宅邸。”萧棠定了定神,道,“清宜从前的确是我家的旧仆,两年前被卖到了江宁一户姓张的人家。我猜,那户人家就是张家,他们买萧家出去的侍女,恐怕正是为了今日。”
“我明白了。”谢昀起身,“这几日你继续待在府中,装作犹豫不决,我去吩咐他们做事。只要出了别的事,齐王的目光,必会从你身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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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
午后,送走了上午前来赴宴的宾客,谢融难得心情大好,命人在庭院里摆了酒,依旧让玉容近身服侍。近来她十分乖顺,嘱咐她去办的事也完成得极好,因此他这些日子时常让她侍奉,即使在谈论要事时也不避着她,而她从不插话,始终安静地服侍在他身边,也就使得他对她更加宠爱。
“殿下。”玉容倒了一盏酒,小心地捧到谢融面前,“妾听说清宜已经被送去了官府,作为楚王妃一案的证人,连楚王妃这几日也精神不振,躲在王府未曾出门。殿下思虑周全,实在令妾拜服。”
谢融接过酒盏,不在意地笑了笑:“这算得什么?当初买她来,无非就是为了这一日。至于楚王妃,不过因为她是萧平的女儿,本王从前才高看她一眼,没想到原来是个如此禁不住吓的草包。如今本王得了太后的懿旨进京,谅他谢宣也不敢有异议,等坐实了萧家和谢昀的罪名,这皇位就是本王的,即使他们要与本王硬碰硬,本王带了这样多的兵马进京,难道还敌不过他们?”
玉容闻言,心下顿时惊骇不已。私藏兵马乃是重罪,若她没记错,谢融之前用来诬陷谢昀的罪名之一正是这一条,而他自己却对此仿佛毫不在意,全然不怕被人发觉。
她心里虽想着,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勉强笑道:“…殿下文武双绝,独步天下,岂是楚王之辈可以相较?日后皇位必定是殿下囊中之物,绝不会另属他人。”
谢融顿时心情大悦,仰头灌下满满一盏酒,将酒盏随手一扔:“这话说得极是,本王很是爱听。今日本王就恩准你的小妹同入王府侍奉,也可与你做伴。明日,本王会派人去济州接她来。”
玉容听了这话,却是一个激灵,浑身都抖了起来,急忙跪下恳求道:“殿下万万不可!小妹太过年幼,如何能…”
“怎么,你现在已经敢忤逆本王了?!”谢融冷笑一声,“来人!”
玉容一惊,几乎以为自己要落得和当初郑氏一样的下场,谁知匆匆赶来的家丁很快打破了她的顾虑,跪在地上磕头道:“殿下,不好了!外面传来消息,关在牢里的萧氏昨夜被人劫走了!”
“什么?!”谢融一瞬间勃然大怒,将玉容的事全都抛到了脑后,怒吼道,“蠢才!为何现在才来告诉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