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才道:“…我不知道,还是姑娘决定好了。”
“那就这样定了。”萧棠道,“画屏是去汴京探亲,断没有拒绝的道理。你们三个既然都说由我决定,那你们便猜拳,赢了的去。”
一听要猜拳,凝雪反而有些犹豫:“我不善言辞,若是陪着姑娘去汴京,怕是会丢萧家的人,不如不去的好。”
秋夕见她犹豫,体谅地道:“那我和双燕猜拳罢。双燕,还不快来。”
两人同时伸出手,秋夕出的是剪刀,而双燕的恰好是锤,眨眼间胜负已分。秋夕笑道:“我们两个是自小服侍姑娘的,谁去都一样。姑娘不在家的这些日子,我同凝雪就去夫人处和我娘住在一起,夫人定不会嫌弃我们。”
秋夕的母亲正是钟氏的心腹王嬷嬷,与早逝的秋霜之母是亲姐妹,皆为钟氏的陪嫁。
萧棠道:“去罢,好好睡一觉。”
今夜她注定睡不着,也只能嘱咐她们好好睡觉了。
很快秋夕端了洗脸水进来,和双燕一道服侍萧棠梳洗。而另一边的凝雪回到房里,草草洗漱一番后,躺进了被窝。
但没过多久,屋门就被人敲响了。“是我,快开门。”
是画屏的声音。凝雪起身去开了门,见她散着头发,面上犹有水珠,应该是刚收拾完准备睡下,便问:“姐姐大半夜的有何事?”
画屏道:“明日就要出发,我心里想着事,实在睡不着。路上我们和姑娘同坐一辆马车,等姑娘睡了,我们也睡。”
凝雪疑惑地道:“姑娘此行是进宫选秀,坐的是宫里派来的马车,宫中规矩森严,你们能和平时一样与姑娘同乘么?”
画屏倒没想过这一点,随口道:“若不与姑娘同乘,那就是下人们一辆马车了,我们大约是和羡姑娘身边的玉书玉音坐一辆车。我和她们不熟,双燕又是个木头,只能现在多和你聊聊天了。”
说完这话,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默下来,一时无话。
片刻后,凝雪不想显得太尴尬,主动道:“画屏姐姐,我刚来时秋夕姐姐说让我注意些,不能惹姑娘生气,但这些天以来,我从未见过姑娘生气,为何秋夕姐姐叮嘱我时那般紧张?”
比起方才的坐马车,画屏更没想到她会问这样一个问题,诧异地道:“问这些作甚?时间久了不就知道了。”
凝雪忙道:“我愚钝,参不透姑娘的脾性,姐姐就告诉我何妨?我想多琢磨琢磨,等姑娘回来的时候,就会发现我又变懂事了不少。”
她问得恳切,画屏也不再卖关子,解释道:“姑娘向来不是菩萨心肠的人,许多时候懒得和小人一般见识,但真气急了也会发火,只是你没见过。你是不知道,那日大公子房里的清宜污蔑少夫人害了她的孩子,姑娘虽没明着发怒,也没和她多说一句,却是实实在在地恼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姑娘这么生气。”
凝雪听后,若有所思。
“不说了,我回房去了。”画屏望了望窗外的天色,“你要睡觉,我还是先走了。秋夕的娘是王嬷嬷,虽然不是很好说话,但心肠最软,绝不会为难你。你往后几日只要恭敬些,准不会有错。”
凝雪点头:“我都听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