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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御书房中
皇甫钰端坐在书案前,看着手中紧握的玉佩,又望向站在对面垂眸而立的李风华,“风华,这玉佩做不了假,那女子与筱蝶这般相似,兴许真是嫣儿。”
李风华虽然垂眸敛目面色谦恭,但心中早已惊诧过百回,那女子竟然是筱蝶的女儿。
他敛下心中思绪,对皇甫钰躬身回道,“那日是微臣街上偶遇发现这秦如是这般神似贤妃,今日才告与陛下,趁此时机让皇上见上一见,倘若她真是十公主,那微臣就要贺喜陛下了。”
皇甫钰沉声道,“你尽快去查一查她口中的父亲徐云天可是当年的京城旧人!当年他到底是如何将嫣儿带出宫的。”李风华领命而去。
第二日,容成瑾与秦如是一同坐马车来到皇宫门口,与皇甫奕汇合后,再一起进宫。
御书房外,一个小太监匆匆来同皇甫钰禀报:“陛下,奕王爷已带着容公子和秦姑娘候在殿门外。”
皇甫钰看着书案上的李风华一早就送来的探查记录,沉声道:“宣他们进来吧。”
皇甫奕带着容成瑾和秦如是步入御书房,几人给皇甫钰行跪拜之礼。
皇甫钰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复杂地直直打量着秦如是。
“秦姑娘,”皇甫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朕今日特召你们入宫,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秦如是低眉顺眼,恭顺地答道:“陛下请讲。”
“朕才是你的生父,你是朕同贤妃的女儿皇甫嫣。”皇甫钰缓缓说道。
秦如是猛地抬头,一脸惊诧,随即又换上了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陛下此言何意?臣女自幼便在扬州长大,是徐云天的女儿,从未听过父亲提起过生母是何人。”
皇甫钰似乎早已预料到秦如是的反应,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你母亲名唤余筱蝶,你与筱蝶有八分相似……”
“余筱蝶?”秦如是重复着这个名字,眉头微蹙,“民女当初刚到京城,初见杨伯母的时候,她曾说我神似故人,隐约记得似乎叫筱蝶。当时杨伯母应该以为人有相似……并未过多深究。”
秦如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疏离,让皇甫钰的心微微一沉。
御书房内的气氛有些凝重,皇甫钰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你母亲……这块玉佩,其实是你母亲的遗物。”皇甫钰拿着玉佩,眼神飘忽,似乎陷入了回忆,“当年,是朕没有护好她……”
她看着皇甫钰,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此刻却像个犯错的寻常中年人,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痛苦。
“陛下,”秦如是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您说民女是十公主,可是有什么证据?万一搞错了……”
皇甫钰拿起桌上的探查记录说道,“当年朕忙于调查你母亲被陷害一案,疏忽了对你的照看,以至于你被人趁乱带出了宫。朕已经让李统领连夜调查过,你所说的父亲徐云天,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筱蝶入宫前的贴身侍卫余云天。”
“被陷害?”秦如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几个字,顺着皇甫钰的话提出想要引导的话题方向,状似无知的问道,“她……曾经被陷害吗?那陛下可查清了当年的真相?陷害她的人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皇甫钰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当年,朕查出是陈婕妤便是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朕早就已经将她打入了冷宫。”
秦如是本想追问,但怕操之过急,只好说道,“如此便好,只是民女是否为当年失踪的十公主,还望陛下明查,多方查证,避免错认了皇家血脉。”
皇甫钰听她这么说,倒是舒展了一些紧皱的眉头,话中有了些笑意,“换作别的女子早就上赶着说自己就是公主了,怎么到了你这头还让朕再查访?”
秦如是低眉回道,“民女只是怕空欢喜,还是多确认为好。”
皇甫钰还未说话,皇甫奕已顺势出声,“父皇,这个事要不交给儿臣探查吧。要是秦姑娘真是嫣儿,那儿臣可就是多了一个亲妹妹了。”
皇甫钰点头赞同,“好,此事交给你来查办。”侧首看了一眼容成瑾,对秦如是问道,“你如今是住在容成府上?”见秦如是点头,继续说道,“你和言玉的婚事……”
容成瑾听他提到婚事,心中有些发急,连忙抬手作揖行礼道,“皇上,草民和如是自扬州便已心意相通,如今不论她是扬州商女还是皇室公主,草民对她都一心一意,矢志不移。”
皇甫钰面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调侃道,“言玉,你也算是朕看着长大,对你的秉性倒也了解,不会乱拆鸳鸯,你且放心。”
容成瑾脸上浮现庆幸神色,然后微红着脸略显尴尬,对皇甫钰恭敬一拜,“多谢皇上!”
既然秦如是提出对她的身份多方探查,皇甫钰也没有再多留他们,三人辞别了皇甫钰后,从御书房中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