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有道细柔的声音在说,末日将至,尔等何从。
一清脆音接道,随人去月球。
一苍冷音道,人类都走了,这里完全可以成为我们的天下,为何要逃呢。
细柔音答,也是,地球足以承载不贪不奢的精灵,精灵也可反哺地球。呀,有人。
苍老音扑闪着翅膀降到了她面前,又挂回树尖,道,不用管她。
直到姑姑推开屋门,让她想走可以走时,她才回过神来,忙骑了自行车,一个个去找朋友们。
于玠从县里来,见到人,便问,要去看看吗。
贝儿凝重道,必须的。
她们六个各自骑着自己的车子,经过河岸,冲过土坡,越过草地,跨过铁道,渐渐地,车轮飘了起来。再往前,飞向赤地,飞向大厦。
六个方向,分开探寻。贝儿闯入某个楼群,环顾,四面皆是蔽天高楼。
乘坐电梯而上,中途见到一个官员抱着公文,便跟了去,还坐上了第三排。
不对,哪里讲错了,好像是先看到了“白娘子”和“许仙”手拉着手在前面走,才跟着的。
夏祢质疑,分明是我和、当时同桌看到你进去才好奇跟着的,刚占了后排最后两个位置,门便上了锁。会议仍在进行,说些我听不懂的语言。
贝儿问,你是哪个。
夏祢道,许仙。
于玠道,白娘子是谁?
夏祢叹道,忘了名了,只记得是小学同学。
阿瓜问,真的嘛。
贝儿笑,她怎么好意思,别逼她了,都来听我讲——
后来我们分道扬镳,于玠等人都去寻找自己家人,我也骑着自行车追往了月球。
月亮上建筑规模初起,有个火坑跟地球一样,想着试一试的态度,便跳了进去。
因为,想家了。
罗丝淑女地倚着座,摆弄一束玫瑰,想了想,觉得身边发生的和奇遇有关的故事有些难找,便道,我说说末日的另外一条支线罢。
我在某座大厦前,看见于玠的身体掉下,落进坑里,被火焰淹没。
下一秒,大地裂开,我困到地狱里。眼见哀鸿遍野,忽而一道亮光投来,灵魂被母腹包裹,自婴儿形态诞生那刻,我便生活在垂柳乡。
四季长春,四邻和睦,太平无饥馑,人亦无纷争。烦恼很少,多生在孩子升学离家时。有孩子的家庭会提前几年,在柳絮纷扬时节,拾起一团团絮,做成过冬的厚衣被。
某日放学,背着书包回家,却见锁着门,只好暂去邻里问寻。遇到家里放羊的妹妹,遂忘了归家。
院子里,柳条不断摇动,时而指天,时而垂地,有的甚至长过墙,挂在院内。大娘正做着饭便出来招呼,大伯也提着鱼竿回了来。
绿柳条长长地随风伸展过来,轻柔地拂过人的发梢和衣袖,闻大伯呵斥,便自动地退走。
良辰美景怎可辜负。她追出门外,左右两棵柔曼刚劲的垂柳仍如来时迎风招展,再无回应。
原来是昏沉间,邯郸一梦。
阿瓜道,书上很多理想乡,可惜落实很难。我也有次思想奇遇,中间历尽坎坷,所幸风雨之后,终见彩虹。
源于《周易》,上古社会文明框架下的文化“圣灵”。阴阳强弱,吉凶上下,它制定的规则、讲述的哲理,既让我感觉荒谬,却又很难反驳。
六爻卦中,初、三、五奇数爻为阳位,二、四、上偶数爻为阴位。阳爻在阳位,阴爻在阴位,则为当位,即正。反之,阳爻在阴位,阴爻在阳位,则不当位,即不正。
二爻和五爻为中。若又恰为阴爻、阳爻,则为中正。中正为上善,中或者正为善,不中或不正为不善,不中不正为大凶。
而阴爻居阳爻之上谓之“乘”,不吉;阳爻居阴爻之上则不言“乘”。而阴爻居阳爻之下则言为“承”。
上爻好像何时何地无论怎么做都不怎么容易得好,因为它是阴位。若是阴爻,则容易为“乘”,尤其是五爻当位之时;若是阳爻,则为不正。
上爻真是太难了。
若真这般,追求平等还有意义吗,它真得能够实现吗。不止性别、肤色、种族和地域,还有职场、官场、人际和国际。
如果必得一方超越、一方顺承才是善,那么双方差距将不可避免地存在,平等,梦里才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