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蛊毒的朝生”百里策神色平平地打断他。

王青衍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有些不敢确信，“什么？”

“给我吃一点。”

低头看着手心的疤痕给他分析道，“这样我能听话些，你不也期望我能这样吗？”

“这些日子我也想清楚了，与其这么斗下去，不如跟你安生过日子。”

“反正我怎么也赢不了你。”

“但我又放不下他们，日子久了，两相厌看，为难你，也为难我。”

“所以啊，我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别说了”王青衍慌张地抓住她的手，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怎么努力也留不住她。

于是只能抓得更用力些，“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

“你给我的东西，我缺吗？我想要的，你又真的会给吗？”

王青衍一愣......慢慢松开手。

她却像在说下顿想吃什么一样稀松平常，“想来做个唯命是从的蛊卫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我肯定没你其他蛊卫能打，你到时候可别”

“够了！”王青衍暴怒起身。

呵，多好笑～

“你说说你，矛不矛盾？”

“既希望我狼心狗肺，弃血亲挚友于不顾，和你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又想要完完整整，原原本本的我。”

“不给我下点坏脑子的药能办到吗？”

“......”王青衍难受至极地闭上眼，几乎用尽全力才强忍着平静下来。

百里策才懒得理会，“我固然逃不出去，但你总会有松懈的时候，到时候......”

“你非得与我如此？”

王青衍转身看着她，眼里写满了她不知好歹。

“呵～”满不在乎的冷笑却直接击溃了王青衍的自以为是。

然后十分认真的提醒，“我要是死了，你可就连蛊卫的我都没了。”

“......哐啷！”一阵沉默之后，王青衍摔门而去。

疾速走到书房，噼里啪啦地砸了好一通东西，歇斯底里的大吼......

良久，他才在一片狼藉里冷静下来。

坐在地上痛苦地捂着头，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在自暴自弃，她在折磨自己，更是在折磨他，可......

至少在刚刚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变她成蛊。

就连她一心想杀他的那一刻也没有。

但......

一个人若真想死，是不可能防得住的。

可种了蛊，就不一样了......

不不不！！！！王青衍你在想什么！

惊恐的回过神来来，王青衍自己都被刚才的想法吓到了。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种了蛊就不是她了，种了蛊就不是她了，种了蛊就不是她了......

可她要是真的......怎么办？

不！不对，不能种蛊！不能种蛊......

王青衍有多纠结百里策没兴趣，她只知道再这么下去，她就快精神失常了。

再一再二，没有再三，无论是杀王青衍，还是逃出去，都是希望渺茫，且充满她付不起的代价。

倒不如做个无知无觉的傀儡，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问。

既不用背良心债，也不用在意人生理想被人毁掉。

这实在......太好了。

花了半个月大致处理好俘虏和缴获的财物后，宋昭和第一件事就是和五当家打了一架。

“眼看着王青衍给她下蛊你居然不阻止！你他么是干什么吃的！”宋昭和一拳打歪五当家鼻子。

五当家一脚踢飞宋昭和，“都说了那不是蛊！”

“放你娘的屁！”宋昭和又扑上去邦邦几拳，“他说的话你也信！！”

“你他么...”

“宋昭和！你够了！你比老子又好多少？人在你身边你都看不住！砰砰砰！！！”

“她是人不是物件！我凭什么限制她的自由！”

“......”听到这句话，原本已经把宋昭和按在地上暴揍的五当家举着拳头就停了下来。

宋昭和趁机翻身，把五当家逮着一顿毒打。

一边重拳砸下，一边告诉五当家他有多愚蠢，“她当时以为被王青衍围杀的人是你，才会明知祖蛊有缺陷也要冒险施救！”

“她明明怕得要死，明明不喜欢那样的人生，却还是为了给大家争一线生机做尽了自己讨厌的事！”

“她拼尽全力想做回自己，那么努力的想要摆脱王青衍，你却因为一句不想她死，就替她做决定！你凭什么！”

“凭你跟她关系好？！”

“凭你觉得那是在‘救命’？！”

“还是凭你比她惨！”

“宋大人！”旁观的百里茗呵斥道。

这句话确实过了。

意识到自己失言，宋昭和索性把五当家一扔，“人之所畏，不可不畏，损志折道，又有何畏！”

说完拂袖而去，留下完全听懂的五当家呆呆地躺在地上鼻血直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