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胜璋一路走一路买,婢女跟在身后替她付钱。
“那里好像有个新开的香料铺子。”谢胜璋指着前方转头道,“咱们去……阿茵?”
“阿茵!”
四周都找了个遍,却不见茵陈的身影。
“蝉衣。”她在几步以外的人群里找到了正牵着马奋力往前走的蝉衣两人,“阿茵去哪儿了?”
蝉衣牵着两匹马来到近前,闻言一脸茫然道:“奴婢没看见。”
“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能丢了呢?”
“五娘子别急,想来是人太多,方才过岔路口的时候走散了。”蝉衣道,“咱们去那条街上找找吧。”
“你们俩在这儿等吧。”谢胜璋见她们一人牵着两匹马,也不方便行动,“我找到她再过来寻你们。”
……
“这么烫叫老子怎么喝!”
钱四将装有药汤的碗狠狠摔在床边高脚凳上,大半碗药汤几乎尽数洒了出去。
妻子林二娘吓得瑟瑟发抖:“你别气,我……我再去熬一碗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老子还没死,你给谁哭丧呢?”
林二娘伸手去拿盛药的碗,却被近水楼台的钱四抢先一步,抄起空碗猛砸向她。
“啊!”
一声痛呼,林二娘的额头瞬间便有鲜血缓缓渗出来。
那碗落到了地上,滚了两滚,却没有碎。她不敢抱怨,一手捂着被砸破的额头,弯腰捡起空碗快步走了出去。
钱四因方才的动作牵动了背上的鞭伤,疼得呲牙咧嘴,低声咒骂着上清园的所有人。
“啪。”
房门忽然被人关上了。
面朝里趴着的钱四以为是妻子林二娘又回来了,疑惑她进屋就进屋,关门做什么:“你……”
扭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身一眼便知价值不菲的华服。
钱四正想将视线往上移,站在窗边的人却突然朝她俯身。
没等他看见来人的脸,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
药在火上煎着,林二娘中途回正房,想撕块布条将伤口裹住,却发现她离开时开着的房门此时竟是关着的。
钱四不能下地,这门是谁关的?
她心中纳罕,推门而入。
朝床榻所在的方向扭头,钱四脸朝外趴在床上,脸下的枕头被血浸得鲜红,而他的左眼变成了一个空洞洞的血窟窿。
林二娘尖叫一声,吓得软倒在地。
右手着地时摸到了一个软趴趴滑溜溜的东西,她转头去看,不是旁物,正是钱四少了的那颗左眼珠。
“啊!”
……
谢胜璋沿着蝉衣说的那一条来回找了两遍,也没发现茵陈的踪影。
正当她怀疑茵陈是不是去了别处时,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表姐。”
转身,找了大半个时辰的人正一脸无辜地站在她对面。
“你去哪儿了?”谢胜璋抱怨道,“走着走着就不见你人了,我一直在找你。”
“我一直在那条街,也在找你。”茵陈道,“方才碰见蝉衣她们,才知道你跑来这里找我了。”
谢胜璋闻言哭笑不得,上前拉住茵陈的手,握的紧紧的:“咱们接下来就这么逛吧,别再走丢了。”
“好。”茵陈笑靥如花,“我看见那边新开了一家香料铺子,去看香料吧。”
“上回给阿姐做的香饵她应该用的差不多了,今日回去再做一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