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渐渐转为痉挛,锦书澈在窒息般的拥抱中挣扎,却被抱得更紧。柏崇屿的手掌贴在他发凉的后心,感受着肋骨下那颗狂乱跳动的心脏,就像在量子实验室里捕捉最不稳定的粒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作的实验吗?”他咬着对方耳垂低语,“当时你说,所有看似无解的方程,都藏着未被发现的变量。”
这句话让锦书澈的动作突然僵住。记忆如量子纠缠般复苏:十七岁的实验室,克莱因蓝的钢笔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柏崇屿带着雪松气息的体温从背后传来,“阿澈,这个公式的解在这里……”此刻概率计算器的蓝光温柔地包裹着他们,如同当年那束穿透数据的光。
“你的存在就是变量本身。”柏崇屿捧起锦书澈的脸,拇指擦去他嘴角的血渍,“是你教会我,理性不是用来否定情感,而是证明爱的工具。”他打开概率计算器,屏幕上跳出全新的模型——所有关于锦书澈的生理数据、情绪波动、甚至梦境频率,都在拓扑图形中交织成永恒的循环。
锦书澈盯着那些跳动的数据,微分碎盖下的眼神逐渐清明。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柏崇屿衬衫上的血迹,突然想起江屿昂说过的话:“你最容易在凌晨三点崩溃,因为黑暗会放大所有绝望。”而此刻,克莱因蓝的光却将黑暗切割成无数个温柔的几何图形,概率计算器的嗡鸣成了最安心的摇篮曲。
“我还是觉得……”锦书澈的声音轻得像呓语,右眼角的泪再次滑落,“活着没有意义……”
“那就让我赋予你意义。”柏崇屿的吻落在他颤抖的眼睑上,“从现在起,你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甚至每一次痛苦,都是我要破解的终极方程。”他将锦书澈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跳动的不再是理性的代码,是只为你存在的感性证明。”
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与概率计算器的蓝光相遇。锦书澈在温暖的怀抱中闭上眼,感受着柏崇屿规律的心跳,突然觉得那些缠绕了他二十多年的黑暗锁链,似乎在拓扑图形的重构中,悄然出现了第一道裂痕。当概率计算器发出提示音,显示生理指标恢复正常时,他蜷缩的身体终于微微舒展,微分碎盖下的睫毛在晨光中轻轻颤动,像一只即将破茧的蝶。
而柏崇屿始终抱着他,在克莱因蓝与晨光的交界处,用体温和公式,书写着属于他们的,永不闭合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