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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落幕的第三周,云雾山小学的操场被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填满。孩子们围着新搭建的多媒体教室雀跃不已——北欧艺术机构捐赠的全息投影设备正在演示数字水墨作品,流动的墨色在光影中化作翱翔的鲲鹏,引得小朵追着虚影转圈,彩色糖纸裙摆扬起阵阵风。
“老师快看!”石头突然拽住我的袖口,指向电子屏。云南山区的孩子们通过远程设备,正用树枝蘸着天然颜料在石板上作画。两地的画面实时叠加,云雾山的青竹与云南的山茶在虚拟画布上交缠生长,形成一幅跨越千里的共生图景。食堂阿姨端着刚出锅的桂花糕驻足观看,蒸汽氤氲间,她眼角泛起了泪光。
然而,赞誉声中也夹杂着质疑。教育论坛上,有人发文批判“艺术巡展不过是造梦的空中楼阁”,更有专家质疑“山野孩童的创作缺乏专业根基”。这些言论像阴云般笼罩着办公室,直到某天清晨,我在课桌里发现了一叠信笺。
“老师,他们说我的蝴蝶翅膀不够漂亮。”小朵的字迹歪歪扭扭,画纸上贴着几片干枯的蝴蝶翅膀,“可我觉得,每片翅膀都有自己飞的理由。”贵州小学的孩子寄来苗绣样本,绣线间夹着纸条:“我们的飞鸟会带着山里的故事去远方。”敦煌少年发来加密文件,打开竟是他熬夜制作的岩画数字修复程序。
这些未被修饰的真心,成了最有力的回应。我们决定发起“星火工坊”计划:邀请各地孩子担任“艺术信使”,用视频连线的方式分享创作灵感。当北极圈的少年展示用冰雕记录的极光轨迹,贵州女孩立刻用苗银工艺设计出“冰与火”主题挂饰;非洲草原的孩子讲述动物迁徙,敦煌少年便将壁画中的飞天元素与兽群奔跑结合,创作出动态沙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