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汐月的血可以吸引丧尸，哪怕她可能携带丧尸病毒，哪怕她可能毁灭世界？”

见守辉不信，穆甜甜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他，她的本意是，

如果他因此抛弃汐月，那她可以自己去救汐月，自己送她出去，用不着他。

她也想不明白，在她的认知里，她不是会大发善心去帮助一个可能会带来威胁的人。

守辉表情平淡，仿佛接受良好，实际却是连日的刺激导致的情感隔离。

——

“啪。”

整座冰冷的建筑孤零零的刹那黯淡，与周围点点昏黄的灯光格格不入。

守辉只能听见自己浓厚的呼吸和心跳声，应急灯的绿色光亮照射在他的脸上，显得冷漠。

哒哒哒的脚步声，闹哄哄一片，药品被打碎，苦涩又刺激性的气味粘腻地飘散开。

他用穆甜甜给的权限卡打开门，只见少女的背影。

老鼠、蜈蚣、蟑螂形成一个个包围圈，汐月蹲在地上，拿碎瓷片割破手腕，正一点点喂给这些生物吃。

察觉到来人，汐月转身，手上动作加快了，暗红的血液顺着手臂滑落，连同滴落在地上的，也会被蟑螂舔舐殆尽。

她的瞳孔泛上红丝，又转瞬即逝。

“你在做什么。”守辉想起穆甜甜说过的话，不等回答便私自下了定论。

“你在用血感染别的生物，你想让整个基地从内部瓦解，对吗？”

“你都有了结论，还问我干嘛？”汐月朝她摊摊手，略有些无奈道，“难道我解释你就会信吗？我出于爱心，不忍心他们饿死，这才放血喂养。”

像极了随意扯出的谎言。

“你变了。”守辉陈述道，手中凝聚出数道冰棱分为两波朝汐月射去，“我需要得知真相，你可以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吗？”

他本来想说出的话语一变，从见到汐月的那刻，他忍不住去听汐月的，就像受到蛊惑。

一切都变得扭曲离谱，守辉所有的言语动作都失去了合理性。

冰棱在她身后化为粉末，亮晶晶的冰沙像是飘散在空中的尘埃，给房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暧昧。

汐月侧翻躲过，甜甜笑道，“我不要，要不你死一死给我看，我就勉为其难同意。”

她背后凉凉的，还未回头话已说出，异能也甩出。

她掌心噼里啪啦的紫色雷电，手臂粗朝守辉蜿蜒而去，刺目的电光撕破黑暗，那些虫鼠四散逃离。

守辉没躲，胸口焦黑一片，麻麻的，不疼。

后一波他射出的冰棱在她眼前爆开，轻轻柔柔的，一粒冰沙落在她鼻头。

“那送你小花也不走吗？”守辉再次释放异能，一朵漂亮的冰花从汐月头顶掉落。

汐月抬脚躲开，视线相撞，深情依旧。冰花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四分五裂的冰唯美又残酷。

守辉从见到她，哪怕这一切很诡异，但他不怕了，就这样吧。

世界毁灭也就这样吧，他们会一起携手面对，共同死亡，听起来也不错。

汐月可舍不得杀他，只是他破坏了她辛辛苦苦的仪式，有点生气，不过无伤大雅，一条命而已。

……

“走吗？”守辉试探问道。

“可是我还得再等等诶。”汐月背着手，一步一步走着。

“等什么？”

“秘密。算啦算啦，不等了，管他了。”

两人出门那刻供电系统恢复，骤然变亮，守辉不适地眯了眯眼，被汐月拉走，钻进管道。

“你知道怎么逃出来，怎么不走啊。”

“这个也是秘密，以后告诉你。”

狭窄的管道中两道身躯一前一后，气温升高。

守辉低头，无意瞥见穆甜甜低头俯视一个被押着跪下的男人。

男人啐了口唾沫在地上，“贱人！都是你害我，你和你的狗都不得好死。”

穆甜甜拍拍手，翘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银白的靴子上沾染点点血迹，冷声道，“证据确凿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真不愧是你啊。”

楚卫上前猛踹了男人心口一脚，眼神空洞无情，“带下去，细细审问。”

说完，他单膝跪地，一只手牵起穆甜甜的手，落下一吻，“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