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取来请柬,担忧不已,“毕竟生辰宴被扫了面子,只怕他们对小姐不利。”
“怕什么,就那几个头脑简单的,能想出的招我都能背出来。”
最后一口咽下,华天骄摸摸微涨的肚子,“不愧是迎春,手艺太绝了!
所以好迎春,再帮我打听打听闻人谕去不去。”
迎春不解,哀声劝阻,“小姐,人情就算还完了,闻人谕我们还是少接触。”
她伸手捏了捏迎春垮下的脸颊,“放心吧,我有数。
若他们敢搞幺蛾子,定叫他们后悔终生!”
三日后,王家诗会在毓秀湖举行。
九艘船坊依次连接,最末尾是座三层楼船,落日余晖下,波光粼粼,金碧辉煌。
可不敢想,到了夜晚,华灯初上,又是如何的纸醉金迷。
华天骄一袭西域红衣踏上甲板,宛如一团热辣的火,霎时引来无数目光。
她环视一周,未见闻人谕身影,心中微感失落。
“哟,这不是华小姐?怎么穿上胡姬的衣服,是要给我们一舞助兴吗?”
上次的黄衣男子王明德摇着折扇走来,眼中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要是本公子高兴了,就不怪你得罪王家之事。”
华天骄唇角微扬,“这胡璇舞要想跳完整,得有男伶相辅,王公子既然相邀,我定当好好配合。”
此话引得周围人一阵轻笑,王明德再也压不住怒火,但扬起的手臂却被拦在半空。
“与乞丐孤儿为伍,倒符合侯府如今的身份。”
紫衣的周文俊眼神示意,转头高声道:“诸位可曾听闻,华小姐前几日在大理寺,可是与闻大人眉来眼去呢!”
船上顿时一片哗然。
华天骄指尖轻抚腰间暗藏的软剑,正要开口。
忽听一道清朗声音传来:“在下与华小姐清清白白,造谣诽谤轻则杖刑,重则丢命。”
闻人谕青衫磊落,自窄桥走来,“周公子,在下复姓闻人,这是你叫错的第二次了。”
“管你姓什么,本少爷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二位要是继续生事,本郡主不介意将你们丢出去。”
说话的正是嘉敏郡主萧韵,一袭月白纱裙,外罩墨色绣竹披风,手持鎏金团扇,随风款款而来。
王明德忿忿不平,委屈道:“表姐!”
萧韵连眼神都不给,转而柔声相邀,“闻人公子,里面请,父王等候多时了。”
闻人谕点点头,踏上扁舟而去,二人登对的画面叫众人艳羡。
华天骄上前打招呼的脚停在原地,倒是她自以为是了。
也难怪会有如此奢华的楼船,原来是镇西王打着王家的旗号拉拢人心,而闻人谕就是重中之重。
毕竟闻人谕眼里只有惩奸除恶,给点线索就能扯出全部,用来对付政敌再好不过。
“哟,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你可是连表姐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王明德在旁嗤笑,接着阴阳怪气道,“求本公子!本公子便带你去楼船,见你的情郎!
不然以你的水平,连第一艘船都闯不过去。”
华天骄抬眼,笑意吟吟:“不劳你操心,你还是祈祷路上别掉入湖里淹死!”
“不识好歹!”
王明德脸色骤变,甩袖而去。
华天骄正欲入船舱,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搂上腰间,轻佻妖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阿丽雅,你又调皮了。”
华天骄只觉有点耳熟,可那家伙五年都没回京,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登徒浪子。
她一个肘击,身后的男子闷哼,但丝毫不松手,反而得寸进尺。
“啊~好疼,你什么时候学了这招,今夜可得好好惩罚你。”
此言一出,她万分肯定,那个讨厌鬼回来了!
“玉明月!去你的!信不信本小姐打得你站不起来!”
“华……天骄?!”
玉明月一退几米远,左眼角下的泪痣都在抗拒这个事实,孽缘!孽缘啊!
想他阅女无数,华天骄就是他的一生之敌!
每每破坏他的好事,就是见不得他受欢迎,见不得他过得好!
可现在,他不怕了,捏着下巴上下打量,一双桃花眼满是玩味。
“几年不见,落魄到当舞姬了?别说,还挺有一番风味。”
“早知如此,你当初就该投入本将军的怀抱,看在咱们两家的交情上,婚约依旧做数。”
作势,玉明月重新揽上华天骄,却被一掌拍掉。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算你战死边关,我都不会落魄!别到最后我还得替你收尸!”
“呸呸呸!本将军福大命大!”
华天骄看着大变样的玉明月,虽说英武不少。
但这风骚妖娆样儿,一点儿没改!穿着普通灰袍,都难掩!
“我现在担心你先死在女人身上,连打仗都不闲着!”
“那也很美妙,总比被刀砍成肉块,万箭穿身来得好。
所以……骄骄,你真的不愿意和我共度良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