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来福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洗了再丢?何必费这个力气……
“晋王那边,”来福顿了一下,继续问道,“若是他们派人来找楚家的麻烦,我们可要出手?”
半夜三更,提督不回府,反倒出现在这里,还盯着里头的姑娘,来福联想起之前放过楚湉的一幕,难免他这么问。若是提督想要的人,东厂自然会派人护着。晋王府在上京城里再无法无天,也别碰那姑娘一根汗毛。
谁料宋知明只是摆了摆手:“不必。”
来福:得,又猜错了。
……
刺客风波甫定,晋王府却依旧处在高度的戒备当中。
“你是说,有人看见那刺客带走了楚家的姑娘?”晋王面沉如水,脸色阴森。
“是的,王府上下都翻遍了,人确实是不见了,别的东西倒是都没有少。”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眼底耍手段!”
转眼间晋王又摔破了一个茶盏,破裂的碎片四溅。
“明日派人去楚家打探,看她是不是平安回去了。”晋王气急败坏道,若真是这样,他绝对要让楚家吃不了兜着走。
晋王确实是一眼看中了楚湉。他眼神散发着狠厉的光。
他看上楚湉是她的福气,若是她乖乖懂事从了他,说不定他会给她个身份将她养在府里,当个妾室已然是她的造化,谁知她竟然逃了出去。
不是才和谢家退婚吗,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下家。
明明差一点他就得手了,那样娇弱又带着风骨的美人儿,也不知在身下鞭挞起来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晋王忍不住去遐想那抹曼妙的身姿,越想越觉得气愤。
楚湉终究是低估了晋王不要脸的程度,翌日一早就有人找上门来。
“楚家大姑娘在不在府里?”
“昨日郡主府里丢了东西,我们奉王爷的命令过来搜查。”
平阳郡主是已故的楚王之女,按道理该称呼晋王一声王叔,两人虽为叔侄,关系何至于亲近到了郡主府里丢了东西,反倒是让晋王府里的人来寻的道理。
摆明了是晋王故意来找茬。
楚湉顿时便想明白了,问道:“不知道郡主丢了何物?可有去昨日赴宴的宾客家中一一寻过。”
她特地用的“寻”字,是为了保留最后一丝情面,且不说昨日那么多人在场,郡主是否真的有东西丢了,即使是真的不见了,何故偏偏只来楚家。
她有条不紊,声若珠落玉盘,清脆而有力。
“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搜就是了!”晋王府中的管事神色慌张了一瞬,随即便大张旗鼓地带人闯了进来。
他的手下如饿虎扑食般,在屋里横冲直撞,毫无顾忌。
他们首先去的便是楚湉的闺房,掀翻了桌椅又扯开箱笼,原本整洁的屋子顷刻被翻成乱糟糟一团,衣物散落一地。
冬至意欲阻拦,被狠狠推到在了地上。楚湉匆忙去搀她,险些被从里头突然抛出来的瓷瓶砸到了头。
原本精致的青花瓷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狠狠地坠落在地上。
李管事把屋里都翻遍了,都丝毫没找到任何男子的物件,压根看不出男子留下来的痕迹,但想起晋王的吩咐,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翻找。
今天若是不把昨晚那胆大妄为的贼人找出来绳之以法,晋王绝不会咽下这口气。
昨日他分明看见了,楚湉就是被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带走的。只可惜匆匆一个背影,他没能够看清那男子长什么样。
不过他不是喜好英雄救美吗?说不定这样能逼出他现身。
思及此,李管事手中的动作越发麻利,“仔细搜,一点可疑之处都不能放过!”
只要找到那刺客的物件,晋王就能治楚家的罪,到时候楚家就永无翻身之日了,而面前这位如花似玉的楚家姑娘,还不是任由晋王处置。
“管事!找到了!”
院里有人翻开花泥,捧着一枚玉扳指跑过来。
李管事接过细细瞧上一眼,玉质细腻无暇,上头还雕着栩栩如生的飞龙,指围一看便知是男子的尺寸大小。
“楚家这是要谋反不成?”他大喝一声,“还不把昨晚的男人交出来!”
龙纹乃是皇帝专属,善用此纹可是杀头的大罪。
楚湉看着那块分外眼熟的玉面。
她背脊一僵,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