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好,这些人根本不配拥有这些好,除了他,任何人都不配拥有这些好。
“对不起......”陈灵霏眼泪汪汪,“都是我的错,我就该跟着陶姐的......”
她们仨和陶姐其实是同一年的,只是习惯性认为陶姐能处理好一切。
病房门忽然推开半边,章清渠脸上有些许尴尬,视线落在祝聿身上,“她叫你。”
祝聿心猛地一震,迈着大步伐跨进病房。
章清渠无声叹一口气,将醒未醒的女儿句句念着“祝聿”两个字,全然没喊过一声妈妈。
上次那句话,她是真伤着孩子心了。
转头看到两个年轻人站在这,兴许是陶峦的朋友,祝聿那性格是不指望的,除了陶峦他会在乎谁的看法?
她只好挤出微笑应付着,不能让人觉得失礼。
病房内,躺在床上的女人还没彻底醒来,那张小嘴声声不止哼唧着什么,仔细辨认才能隐约听住几个音,是祝聿的名字。
叫得他鼻尖一酸,心都要碎掉。
就这么一两周,受了多少委屈多少伤,怪他没护好人,让这么个宝贝人儿难过又痛苦。
他坐在床边,眼底阴鸷略微敛住,替她擦拭额头汗水。
男人俯身抱住那可怜的小脑袋瓜,尽可能紧贴她巧致的面颊,一点缝隙也不要留。
几滴滚烫落在柔软颊肌上,滑落至脖颈,顺着锁骨往下淌。
陶峦缓缓睁眼,入眼的就是这么诡异的一幕,祝聿紧抱着她,脸上泪痕未干。
“......”
她试着张口发声,喉咙似乎被撕扯过一样,难受得要命。
“......祝......聿?”
她发誓,这一辈子说话从来没如此艰难过。
“陶峦,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喝酒特别厉害,不把这条命玩完就不算甘心?”
男人死攥她肩膀,她心头一紧。
明显的刁难,明显的设局,他不信陶峦看不出来,还硬撑着喝到快胃出血,当他是死人吗?
为什么不靠靠他,他也没差到让陶峦遇到困难时,脑海里丝毫不出现一个叫祝聿的人吧?
他根本不敢去深想,要是秦庭礼得逞,陶峦会有多痛苦,她的人生最不该苦,她要平安无事,没忧没虑,否则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男人侧颊黏在陶峦脸庞上面,往常结实可靠的肩膀此时抖得不成样子,她想笑话他是个小孩,结果嗓子一动还是止不住的疼。
虽然暂时还没弄懂发生了什么,但眼前这只无助只会躲起来独自舔血的孤兽需要人哄哄。
她伸手回抱,握住紧绷的手臂肌肉,祝聿身体有瞬间的僵硬,沉沉一声不断喃着她名字。
陶峦弄不清这人在害怕什么。
安抚的吻从祝聿眼角蹭至下巴,密密麻麻覆盖一层又一层。
“你......别这样,心疼就......直接和我说……说这些……堵我的心,你也难受……”
祝聿喉头滚动几下,晦暗眸底掩着复杂的情绪。
“……我给你接水。”
身前男人松开手,扶起她靠着枕头坐好,头也不回走向饮水机。
这算哄好了?
陶峦扭动着脖子,忍着喉咙的痛:“我......发生了......嘶,什么?”
“喝醉后差点被秦庭礼绑架,其余的还不知道。”
男人嗓音沉稳有力,听不出情绪波动。
陶峦扯唇,真不愧是祝大学霸,总结也是利落到位,过程的困难一点也不提。
他倒几滴水在手背,用唇试温,差不多才递过去。
“难受就别说话,医生说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水缓解嗓子太多不适,陶峦抹开他早已风干的泪痕,“哭什么,没事了,我还好好的呢。”
祝聿一对漆黑的眼直直盯着她,“酒以后不许喝了,医生说这次差点胃出血,要出人命的。”
他神情没什么变化,声音慢悠悠,听得陶峦背后出了冷汗。
“不喝烈酒,身体最重要。”她点头表明决心。
祝聿微眯着眼,耐心重复:“是不喝酒,滴酒不沾。
这才叫要人命。
“偶尔喝一点,我打报告的。”她视线左右飘,没敢去看人脸色。
“不行。”
他把微凉的小手放入被子里,看人的目光变得强硬不容置疑,“还有,以后遇到困难叫我来陪你。”
陶峦:“我自己能处理好。”
祝聿叹口气,“最怕听到这句话了。”
陶峦惊慌抬眸,双手捂住他的唇,眼神充满责怪,“什么话都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