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林墨,正站在不远处的廊下。阳光透过廊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而胡小姐则站在他身旁,含情脉脉地对他说着什么,眼神中满是倾慕与温柔。
林墨看到穆明俪这边的学习结束了,微微颔首,低声对胡小姐说了声抱歉,便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穆明俪走了过来。
胡大夫与林墨相互见礼后,胡大夫就转身又去大堂给病人看诊了。
穆明俪看着随着林墨一同过来的胡小姐,只见她一双美目含情,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而林墨则全然不顾,只顾着低头给穆明俪收拾笔墨,动作娴熟而自然,仿佛这是他早已习惯的事情。
“东西都收拾好了,走吧。”林墨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果断。
穆明俪刚想答应,就听胡小姐轻柔地说道:“林小将军还是喝杯茶再走吧。”她看林墨似乎要拒绝,眼神一转,转而对穆明俪道:“而且穆小姐学了半天想必也渴了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林墨闻言,询问的目光看向穆明俪,似乎在问她渴不渴。
穆明俪其实不怎么渴,但是看着胡小姐那祈求的目光,让她有些不忍心拒绝,只好轻轻点头。
于是,三人在石桌旁落座。胡小姐一边为他们斟茶,一边对林墨说:“林小将军,这就是我刚刚和你说的糕点,上次的我看你吃的不多,猜想是不是不合你的口味,这次的更为清淡。你试试,看是否喜欢。”眼神中满是期待林墨品尝的神情。
林墨的眉微微皱起,“胡小姐不必如此费心,我不爱吃糕点。”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看着林墨面不改色地说谎,穆明俪在心中暗暗腹诽,那每次还总和我抢醉仙楼的芙蓉糕。她心中觉得有些好笑,林墨此刻的样子,与平日里和她抢糕点时的模样大相径庭。
一抬眼,穆明俪正看到林墨瞪她,那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又瞪向她的茶杯。哦,穆明俪心中顿时明白,他是让她快点喝完茶好走人呢。她心中暗自偷笑,嘻嘻,偏不称他的意。
“林墨哥哥特别,特别,不爱吃糕点。那我替林墨哥哥尝尝吧,我可是很喜欢吃的呢。”说着,穆明俪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
“嗯!太好吃了,和醉仙楼的芙蓉糕一样的好吃,要是没人和我抢,我能自己吃一盘。”穆明俪一边吃着,一边意有所指的赞叹着,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胡小姐看着穆明俪含笑的看着林墨,后者并未言语,只是默默执杯品茶。但是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有一种无言的默契,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心领神会,旁人仿佛被隔绝在外,无法融入他们之间的这种独特氛围。
胡小姐苦笑了下,“既然穆小姐喜欢,那就请多吃点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落寞,但还是强颜欢笑地说着。
“多谢胡小姐美意,但是俪儿吃太多,过会儿午膳就吃不下了。”林墨替穆明俪谢绝胡小姐。
又看看穆明俪,看她吃完一块糕点,也喝了一杯茶。林墨觉得她应是不渴了,便看向穆明俪,示意穆明俪起身,“多谢胡小姐款待,在下与俪儿就不多叨扰了。告辞。”他的声音沉稳而有礼貌。
穆明俪只好默默随林墨一起离开,心中有些不舍那些可口的糕点,但也明白该离开了。
在马车上,穆明俪看到胡小姐在门口相送,目光始终追随着林墨,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而林墨径自上马,身姿挺拔,并未回头。穆明俪不禁在心中感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如今,穆明俪的日子过得充实而忙碌。每个月有两天,她会前往城外施粥,还有五到六天,她会去回春堂学医,在胡大夫的悉心教导下,她已经认识了几十种草药,对它们的特性、功效以及生长环境都了如指掌。同时,她也没有忘记和林墨学武,在林墨的严格指导下,那套拳法她已经打得有模有样,一招一式都透着力量与自信。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时间一晃就到了八月。
而备受瞩目的三年一次的会试,也马上要拉开帷幕了。大晋的科举制度严谨而完善,分为童试、乡试、会试和殿试四个阶段。童试由各省学政主考,只有通过童试的人,才能被称为童生,也才有资格正式参加科举。乡试则是每年三月举行,成绩合格者被称为举人,其中的第一名叫做解元。
穆清就是去年京城乡试的解元。
会试每三年一次,地点就在京城,由于在八月举行,所以又称秋闱。会试由礼部主持,皇帝会亲自任命主副考官共四人。今年的主考官是翰林院大学士杜大人,他学识渊博,在文坛德高望重。各省的举人及国子监监生都可以参加会试,最终会取三百人为贡士,而第一名则被称为会元。
会试发榜后三天,便是最为重要的殿试,由皇帝亲自主试,考策问。参加殿试的是贡士,取中后统称为进士。殿试分三甲录取,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前三名更是备受瞩目,第一名叫状元,第二名叫榜眼,第三名叫探花。
会试在八月初九开始,要连续考三天,考生们还需要提前一天入场。所以在八月初八那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李氏和穆明俪便一起送穆清去贡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