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任何人,任何事都要按章行事。我们长平侯府自然也不例外。”穆清神色坚定地说道。
“大哥,这事要是传出去,恐怕对咱们侯府的名声有碍,若是外人不知情的,认为咱们兄弟不和就不好了。更何况还涉及二叔,祖母是不会同意的。”穆深脸上挂着假笑,看似关心地提醒道。
“无碍,清者自清,三弟不用担心,若你真是无辜,张大人也会还你清白,至于祖母那边由我去说。你只要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即可。其他不用操心。”穆清说完,便向张大人行礼,“至于我二叔,今日不是沐休,还请张大人亲自去吏部传唤。”说完,带着林墨、穆明俪等人转身离开。
京兆府尹也就将穆深和他的两个小厮还有醉仙楼的老板、厨子等人带回京兆府,又封了醉仙楼。并让府兵帮着大夫把王大柱抬到京兆府救治。随后自己带人去了吏部。
出了醉仙楼,林墨与他们分开去太子府复命。穆清和穆明俪回长平侯府。在马车上,穆明俪问穆清:“大哥,这件事你怎么看?”
“穆深的话不能全信,但真是二叔黄雀在后也不无可能。张大人应该会提审广白、广丹,到时再看他们怎么说。”穆清微微皱着眉头,沉思着说道。
“二叔与张大人同朝为官,张大人可会徇私?”穆明俪一脸担忧地问道。
“二叔只是吏部侍郎,而我是侯府世子,更是太子的伴读。此事也涉及太子。张大人应该不会徇私。事情很快会水落石出。”穆清语气沉稳,给穆明俪吃了一颗定心丸。
“总之他们二人都不干净,大哥,他们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算计你也就仗着祖母和族中的偏袒。就像这侯爷之位,你继承是理所当然,他们还非要等到你弱冠之年。”穆明俪越说越气愤,脸上满是不平之色。
“小妹不用担心,我打算今年若是高中,就上书请旨,继承侯位。”穆清眼神坚定,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大哥,若是我们分家呢?把二叔一家分出去。”穆明俪眼睛一转,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穆清思索半刻,缓缓点头道:“有的人心野了,是该分家了。”
“是啊,他们日日住在侯府,就以为他们也能当侯爷了。”穆明俪想到前世穆清死后,穆玮以为自己就要继承侯位的那副丑恶嘴脸,就忍不住一阵作呕。这辈子,她一定要让他们搬出侯府。
回到长平侯府,兄妹二人直奔主院,去找他们母亲侯夫人李氏。因之前出了采买贪污的事,李氏决定查下其他方面,此时正在看账本,见到兄妹二人一同进来,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轻声问道:“不是明日傍晚才回,怎的今天就回来了?”她仔细地看了看二人的脸色,又关切地问,“怎么了?吵架了?”
“请母亲屏退左右。”穆清神色凝重地说道。
李氏听穆清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这事二房也脱不了关系,自古财帛动人心,何况是这侯府的权势。刚刚我看账本,就觉得之前王掌事采买的账本像是被动了手脚,如今看来,这王大柱也是一枚棋子,那王掌事应该也是穆深或者穆玮买通人打死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向穆清,目光中满是慈爱与关怀,“你还有两年就到弱冠,即将承候,他们着急了。但分家也不是说分就分的,此事不急,清儿,当务之急是一会儿你祖母和族里知道京兆府尹把你二叔和三弟抓走后必然让你去求情,还可能会拿孝道,亲情来压你。你可想好对策了?”
“不听即可,正好,这次让他们知道,我才是侯府世子,未来的长平侯,他们只能建议,不可能要让我按他们的话行事!我平日里的宽厚可不是他们得寸进尺的理由。”穆清紧握着拳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
“好,好,我儿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李氏说着,不禁红了眼眶,眼中满是欣慰与感动。这近十年来,她虽是侯夫人,但丈夫早逝,长子年幼,婆母还不是亲的。所以很多事都选择隐忍,对二房更是诸多忍让。如今终于见到长子有了担当,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穆明俪看母亲有些难过,故意耍宝,怪声怪气地说:“哥哥好厉害,哥哥好威风。我永远支持哥哥。”她一边说,一边做着滑稽的动作,逗得李氏破涕而笑。穆清也不再如刚刚那么严肃,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时,李氏身边的柳嬷嬷在门外轻声说:“夫人,老夫人让您和大公子去祠堂。穆族长也来了。”
母子三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虽是没叫穆明俪,但穆明俪还是不放心地一同前往祠堂。刚进门,就见到祖母怒目而视,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穆族长则直接站起来,厉声问道:“鉴心,你可知道京兆府尹把你二叔和三弟带走了?”
李氏带着穆清、穆明俪不紧不慢地行礼:“见过穆族长,见过母亲(祖母)。”行完礼,李氏和穆明俪就静静地垂手站在一旁。
穆清上前一步,神色镇定地答道:“穆族长莫急,此事,为调查是谁主使王大柱谋害本世子一案。只是把二叔和三弟叫去询问。”
“慎言!你二叔怎么会谋害你?你可知那京兆府尹直接到吏部把你二叔带走,这要被多少同僚耻笑。这都是因为你。”老夫人不悦地打断穆清,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脸上满是愤怒与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