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不方山的规矩里清清楚楚有一条:鉴下使间不得过多干涉。依白目札说得她们是双妻关系,想必是在不方山中作出了泄情行为,亦被鉴主所不容。所以音红衣反抗,带着自己跑,逃出之际受了伤,这才失忆导致自己忘了音红衣的一切!
是这样,定是这样。说通了,定是当时不被看好的感情导致自己痛心疾首所以醒来选择遗忘。
嗯……音红衣那人待我这般好,我轻易地忘记这感情岂能对得起白目札口中的“登对”二字!我得坚定!
迦罗鉴看不出眼前人在想什么的,只知道自己什么还没说呢鹤蓝衣眼底千变万化的情绪将要涌出,到最后目光灼灼。
越是见这种眼神,便越生厌。登时他眸子里浮冰冷的凶野之性,宽大的掌心直接浮出了蓝光的秽生石,从而重重一握。
“噗嗤!”半妖一颗心震令口吐红。
血,是血。鹤蓝衣目光一挫,看见人手上秽生石显了裂痕,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就是手里的那块石,立马要被捏爆了。
“现在看你的秽生石亮了一倍呢。你得到了别的力量?”迦罗鉴两指夹住那蓝光的石头,只有半个碗口大,很好拿捏。
物是,半妖也是。
眼见两指力道收缩了些,鹤蓝衣用妖力护着体内,尚不敢轻举妄动。溢着喉间血,琥珀瞳犀利地瞪着随意掌握她命的这个人。
这一刻,她清楚,二者没有鉴主与鉴下使的关系,只有敌与仇的关系。
“很不错的眼神。”迦罗鉴双目望着她的眼睛,轻蔑道:“别这么看着我,我还不想杀你。”
“这只是对你小施惩戒罢了。”说完,便使了一招术法使一下凭空消失两位。
等鹤蓝衣人再回过神竟是已到了不方山。
鹤蓝衣看着脚下地,没料到这会是迦罗鉴的殿央。看到这地方还有些恍惚,还在心中暗忖:他把我带回来作甚。
迦罗鉴在她身边负手踱步,绕着圈边走边说:“距梵巫皓那道鉴令过去已有些时日,你以为你待在音红衣身边就是离开不方山了吗?不,我可是做了些准备。”
那脚步声一踏一踏地,鹤蓝衣微微皱眉,已然不记得什么“梵巫皓”。
鉴主:“说实在的,把你命与这秽生石连在一起我本并无这般打算。只是你从梵巫皓里活了下来但却没有回到不方山,而且这石头不仅裂痕好了还越发显目,我就猜道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所以,既然你不肯回来那我便带你回来。六位鉴下使里只有你不是经我之手带回和培养。是音红衣带着你,但她生了异心,我也知你有一日也会像她如此,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既然这样我便只有利用秽生石作些手脚了。此刻起我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死。不方山鉴下使岂非你不回就能不做的!”迦罗鉴慢慢道。
又到鹤蓝衣面前看着她道:“掌控你秽生石这个事可是连音红衣都不知晓。”
鹤蓝衣掌心蜷缩眉心正皱,压抑冲动:“即使我现在回来亦没有打算为你效命之心。”
“是吗?”迦罗鉴发出嗤笑:“那又如何?”眼神不屑一顾。手里盘着着平平无奇地石头,挑眉道:“能拿捏你轻而易举。”
“反正你人也在这。从前我看不上你的实力,如今你妖力有所涨能与大妖一论,那就再为我所用岂不妙哉!”
鹤蓝衣心一沉,知道他能控制人的手段颇多。
迦罗鉴没盘秽生石的另一只手比着莲花指,念出“拂更灌!”
拂更灌,迦罗鉴独门秘术,为一种拆脑识的术法。她见过迦罗鉴用这招惩罚人,那个人成了一个失智的疯子。
没想到竟会使在她自己身上,如今自己妖力加上术法或能护住自己不成痴呆,但脑损也能让自己意识全无。要被为他所用后面定还会使出:“痹蛊疫”来被控制着,到时只有一个下场,便是成他的傀儡!
“拂更灌”不过刚使出来鹤蓝衣便头痛了起来,毫无前兆毫无缓冲只有一瞬间内带来巨石锤脑的痛。
迦罗鉴盘着秽生石狞笑,两眼静静看着。看着她两手捂头止住这场痛苦沉沦。半妖在心不停念:不要疯掉啊,鹤蓝衣!
当前鹤蓝衣眉字间隐含凄苦,目光随着意识混浊白了一瞬,腹语灌输道自己不可放弃。直至弯腰的时候头发沿肩垂到胸前。
埋着头,痛到几乎后翻的眼珠立即归位,看见了,她看见了发间的一抹红。
当即目珠清明。乘着这时刻,她强耐巨痛,咬牙间吐字道:“乘翎!”
便见寒光微闪,鹤蓝衣挥手扬刃!
那寒光正来路于那名唤“乘翎”的刃。迦罗鉴稍一疏神,便被那薄刃击中有了割痕,吃痛急连甩手。
秽生石离了手拋在空中。鹤蓝衣等着就是这刻,便挥手发刃卷住秽生石,另低声速速一喝:“褪临!”
迦罗鉴伸手同是一夺,岂料在一毫间距下失了手!只因那“褪临”的术法正是隔空藏物!
“你在装痛?”迦罗鉴也没想到都使了“拂更灌”她还有意识出击,她的目的是秽生石,方才不动就是要他放松警惕好得手。
立了功的乘翎收刃时卷在鹤蓝衣的束袖上,缠绕的模样好似灵蛇探头在寻夸。“我没有装痛苦,拂更灌确实对我有效。”鹤蓝衣握紧着薄刃刃柄,慢慢道。
“只是,有人送我一阵清醒。”没有秽生石,她便不是毫无抵抗的了。
鹤蓝衣挽了一下前胸的头发撩拨到身后。
心中默道:多谢你,音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