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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族长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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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请等一下!大小姐,慢点,小心跌倒哟!”

宇智波一族驻地旷野中,一个约十二三岁的女孩子追在一个欢快向前奔跑的小身影后。那被追的小小孩童似是只三四岁大小,虽然身量不足,却不妨碍她把大点的女孩远远抛在身后,她回转身朝着大女孩喊到:“桃子,太慢啦!”

“是大小姐跑得太快了啦!”随从女孩气喘吁吁道,一面赶忙加快速度,生怕活泼的大小姐跑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前日傍晚开始下雨,昨日又是一整天不停歇。这日清晨,囫囵用了早饭,宇智波雅便兴冲冲地带着侍女桃子去族地旁的林子里顽。她兴高采烈地穿过齐人高的不知名野草,跑向自己最爱的小树林。夏日郁郁葱葱的树木在一场大雨过后越发的赏心悦目,蝉鸣声声,偶然几只小鸟扑扇着翅膀从这个枝头飞到那个枝头。地上茂密生长的灌木丛中时不时夹着些叫不出名字的小花,阿雅十分喜欢采摘这些可爱的小花朵。

桃子终于赶上了大小姐阿雅,她急忙牵起阿雅的小手,防备顽皮的大小姐又甩开自己跑掉。

“桃子拉着我就没办法摘花了啦!”

“阿雅小姐乖哟,用空的手摘嘛,咱们慢慢地走哦!”桃子劝着小小的阿雅。

“知道啦,桃子好啰嗦!”

“乖孩子才可爱呢,阿雅小姐要做个乖孩子哟!”桃子哄道。

“桃子姐姐,我可爱吗?”

“当然啦,阿雅小姐是一族内最可爱的小孩子!”

“姐姐哄我的啦,我知道,只有爸爸妈妈和叔叔才觉得我可爱。”

“不是的哦,姐姐也喜欢阿雅小姐,一族的大家都特别喜欢阿雅小姐哟。”

“真的吗?”敏感的小孩子问。

“是真的!”桃子更加坚定的回道。

……

日头逐渐高起,清凉的早晨被暑气蒸腾的正午取代。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草丛上,灌木里,小花上,也照在两人脸上,身上。兴奋的阿雅因为跑跑跳跳而出了许多汗,桃子掏出手帕为阿雅轻轻抹去额头和脖颈上的小水珠。

到了吃中饭的时候,玩累了的宇智波雅和她的侍女桃子相携走在了回家的路上。顽了一上午,精力耗尽的小孩子慢吞吞被侍女牵着,左顾右盼间,望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影:

“叔叔!叔叔!”

宇智波泉奈大步走来,他最近没有接任务,今早便抓紧时间修炼刀法;因为要修行,天不亮便带着饭团去了一族的训练场。阿雅昨晚已经宣布,她要在今晨去东边的小林子,是以就估算着时间来接小孩子回家。

泉奈走近前来,一把抱小侄女在怀中,低头问她:

“阿雅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

“小树林今天是不是特别漂亮?”

“嗯,超级超级漂亮!”

宇智波泉奈在战场上英勇果敢,其实私下性情温和,活泼开朗,尤其对着大哥唯一的孩子——自己的小侄女阿雅,更是温柔包容,宠爱非常。宇智波斑身为一族之长,除了自身修炼外,还需考虑族中事务,虽然疼爱独女,但实际上跟女儿相处很少;再说,斑的个性内敛,不擅与人沟通,更加不知怎么与小孩子交流。因此反而是泉奈日常与阿雅相处,阿雅也非常依赖叔叔;她如今的口头禅是“叔叔说,……。”

“叔叔又去修行了吗?”

“对呀,忍者不修行可是很危险的哟。”

“什么是危险?”

“就是会受伤,伤口如果严重就会死哟”。

阿雅见过斑和泉奈受伤的样子,虽然不很严重,当时仍把小姑娘吓得不轻。

“我不要叔叔受伤!”阿雅抱紧叔叔的脖子。

“为了阿雅,叔叔会尽量保护自己的。”泉奈安慰小姑娘说。

“这是我和叔叔的约定!”阿雅睁大眼睛,与泉奈面对面。

“好的,叔叔一定遵守我们的约定。”泉奈认真地保证。

说话间已到了坐落在族地中央的族长大宅。泉奈抱着侄女向大堂走去。紧随身后的桃子这时告退道:

“泉奈大人,阿雅小姐,我先下去了。”桃子的卧房在大宅右侧,侍女不与族长一家一起用饭。

“啊,桃子,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泉奈微一点头。

“哎呀,你们两个一起回来了,”阿雅的母亲千穗理从里屋迎上来说道,“小叔子去接阿雅回来了吗?真是,这样宠着她,这孩子会越来越任性的。”

“我们宇智波一族的大小姐任性一点又如何?大嫂您多虑了。”泉奈不以为然。

族长夫人出身羽衣一族,跟她女儿一样是“族长家的大小姐”。当年羽衣一族在自身逐渐没落的当口,作出了一个重要决定——依附宇智波。在这个时代,无论是雄霸一方的大名,效忠某一主公的武士,还是以家族为单位的忍者,表达两方友好以及维持亲密关系的最常用办法便是结亲。所以,羽衣族长的长女嫁到了宇智波一族,成为宇智波的青年族长斑的夫人。

这位羽衣大小姐端庄矜持,行动语言皆是温温柔柔,看似与别家的妇女们一样以夫为天,一举一动都以斑的意志为准;但实际内心极有主意,她自有一套为人处世的标准,即便丈夫是一代英雄,也并不盲从。

“午饭已准备好了,快洗漱一下开始用吧。”千穗理无奈笑道,心想,泉奈的确疼爱女儿,自己娘家羽衣一族的男人从来不会这样耐心陪着小孩子顽,嫁入宇智波族之前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心思如此细腻的男人。

泉奈自去解决满身的尘土汗水不提。千穗理夫人携着阿雅进入浴室,亲自为她清洁一早上贪玩的树林遗留物。

“爸爸又不回来吃饭吗?”这时,三人已在餐桌旁坐定,各自拿起自己喜欢的食物。

“哥哥接了很重要的任务,今早已经在阿雅起床之前出发了哟。”泉奈笑眯眯地告诉阿雅。

宇智波族大事多,像这样在饭桌上看不见斑的情形很常见,阿雅倒也习惯了父亲的缺席。

“是很厉害的任务吗?”

“特别特别厉害!”

“爸爸是最强的忍者啦!”

“没错,阿雅的爸爸是最强者!”

斑确实在做一个很“厉害”的任务——暗杀一个名为“三河”的小国的领主。

这个任务的雇主是附近大国陆奥的大名。三河国虽面积不大,却是大国甲斐的一个重要的军事要塞。甲斐与陆奥因相邻的地理位置,一向就摩擦纷争不断,最近又同时牵涉进一桩利益相关的大事。陆奥大名上杉谦信垂涎甲斐广阔肥沃的土地已久,却碍于兵强马壮的三河国以及统领它的朝仓孝景,才一直默默积蓄实力,暗中窥探。

近日有上杉氏的一个家臣建议,不如除掉这块最难啃的骨头——朝仓孝景,趁三河失去统领,人心惶惶之际,发动奇袭,一举攻占三河要塞;而三河之后,甲斐再无能抵挡陆奥的力量。上杉谦信与心腹家臣们商议后,一致认为此计可行;只是,派遣谁去执行最关键的刺杀任务呢?

几个家臣纷纷推荐格斗技术高强的武士们:

“穴山小助不错,他擅长徒手格斗。”

“海野六郎更厉害一点吧,他刀法精湛呢。”

“在下以为还是由利镰之助最合适,那家伙此前就执行过暗杀任务。”

“不,根津甚八才是不二人选。因为以前派给他的所有任务都完成的很出色。”

被提到的这些武士都是为上杉家效力已久的,忠心耿耿,身手出众;这些人,即便任务失败被捉,也绝不会对敌方吐露主公的丝毫信息。

上杉谦信闭目斟酌。

“主公,既是暗杀,派遣武士倒不如雇佣忍者。”一个家臣忽然提出。

“的确,论到暗杀术,还是忍者最擅长啊。”另一家臣同意道。

其余几人也觉得有理:

“而且那些家伙们有必须遵守的忍者戒律,通常都守口如瓶,不会泄露我们的情报。”

“如此,不必牺牲上杉家的精英武士,就能达成目的。甚好,甚好啊!”

“既是如此,需得雇佣真正厉害的忍者才是。那个朝仓孝景处于重重保护之下,自身也武艺高超呢。”上杉谦信赞同这个想法。

“主公此言正是!我们须得雇佣绝不会失手的强大忍者才是。”众家臣点头附和。

……

为了确保刺杀的成功率,以使后续的作战计划顺利进行,上杉谦信最终选择了闻名忍界的宇智波一族。

此时此刻的斑正朝着三河国而行。因是暗杀任务,为避免引人注意,斑没有带族人一起行动,而是独自一人奔赴三河的都城姬路。前几日,陆奥国的大名派使者秘密拜访宇智波,邀请他亲自出手。陆奥与甲斐皆是当世大国,地位举足轻重。这次任务势必影响到整个世界的局势。他若能漂亮地完成,宇智波之名将传遍天下!当时他考虑了一小会儿:目标朝仓孝景身边必定有忍者专职保护;但放眼当今忍界,除了柱间还有谁能阻拦他呢?因这事乃是秘密进行,对方不会提前获得消息而针锋相对地雇佣柱间。那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他很快同意接下这个任务。事关重大,为免泄露消息,一族内除了泉奈没有第三人知道此次雇佣。他一定要完美地杀掉朝仓孝景!为宇智波之名!

经过三天两夜的跋涉,这日傍晚,斑终于抵达姬路城。很快找到一家顺眼的客栈,斑在店员‘大人要好好休息哟’的恭送声中走进房间。今晚充分休息,明天一早就可以收集情报了,斑琢磨着。

第二天清晨,精神抖擞的斑施展变身术隐匿身份,伪装成一个形容枯槁的普通农夫。

甲斐国虽是东海道最富有强大的国家,但处于战乱年代的姬路城也并不繁华。人们行色匆匆,脸上普遍带着朝不保夕的不安。

农夫斑混在行人中,拿着一把寻常的农用镰刀,悄悄地接近朝仓孝景的领主府邸。围绕着这座府邸慢慢转悠,斑把守卫分布记在心中;这些外围巡逻的卫兵中也有不少忍者,斑的写轮眼看到了他们的查克拉流动。走近府邸北小门,用写轮眼施幻术使守卫忽略自己,斑成功潜入朝仓氏的大宅。在院落中再次用变身术伪装成护卫,并隐藏气息,以免有擅长感知的忍者发现自己;假装正在巡逻,斑光明正大地摸清了府邸内部的结构以及护卫分布。

下一步便是探知朝仓孝景本人的所住地和他的议事厅。上杉家的使者虽然提供了朝仓孝景的画像,但水墨线条并不能清晰地反映人的真实相貌;好在这个府邸只有一位领主:服饰装束,乃至身姿神态,就能让人一眼看出谁是朝仓孝景本人。或早或晚,朝仓孝景必定回到内院与妻子儿女们相聚,因此斑守在外院通向内院的必经之小道处,耐心等待目标出现。……

夜色渐深,守株待兔的斑仍没有等到朝仓孝景。果然是名将,他想,不耽于安乐,处理政事更要紧;但是,他今天一定要等到这位名将!

月朗星稀,万籁俱寂,斑依然默默藏身于墙角阴影处。

这时,隐隐传来脚步声,似乎是朝这个方向!他顿时全神贯注。今晚只侦查,不出手,是以要睁大眼睛细看,必须认准人才行。

人影渐渐清晰:穿着传统的武士服,仰首阔步,面白无须,五官端正。全部符合朝仓孝景的特征!正是本人没错。斑加倍收敛气息,预备等目标走过,他好撤退,完成今天的情报收集。

突然一道剑光直逼面门而来,斑大吃一惊,急忙后跃躲避。

“什么人在此窥探!”朝仓孝景喝问。与此同时,暗处数道身影一齐冒出,瞬间就将他护在中间。

斑已与那人斗在一处。他试图空手夺取对手的长剑,没想并未得手;不是泛泛之辈,转眼间他便得出这个结论。两人斗到开阔的院子中,对方头巾上的家纹清楚地显现在如水的月光下:是千手一族!朝仓孝景居然雇佣了千手,刺杀消息泄露了!

斑赶忙退至几步之外,定睛注视这个忍者。面目陌生,他从未在两族战场上见过这人。可能使用了易容术,他运转查克拉感知对方:不是柱间。那便不足为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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