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斗间,他竟不时使出一些类似日本武术的招式,化掌为刃,鞭腿旋身,将巡捕戏耍得气急败坏,靠近不得,何谈将人制服。
一巡捕拔出腰间配枪,举枪朝天放了一枪。
“砰——”
遂晚的心揪紧,“盛堂!”她脱口朝楼下喊,枪声在耳畔炸响的一瞬她切实感受到内心的惧怕,怕他有事,她宁可枪口对准自己。
熟料盛堂全然不被空放的枪声威慑,他解开西装,露出佩在腰间□□,惊鸿一现。巡捕尚未睇清,他挥手拔枪,枪口精准地抵在刚刚放枪那名巡捕的额心。
紧跟着他手上加劲,枪管朝前,额骨感受到坚硬的镍钢传递而来的决然力道,他真怕这个疯小子擦枪走火,倒退一步,调转枪口,缓缓将双手举过头顶。
这是他给遂晚的回答。
而与此同时,其他四柄枪的枪口同时瞄准他。
盛堂用英文喊:“立刻释放医院里那名中国女孩,你们无权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法国巡捕冷笑:“这里是租界,无权话事的是你们中国人!搞清楚自己地位,黄皮小鬼!”他狠狠啐了一口。
“砰!”盛堂毫不犹豫地以枪声回应他,子弹擦着头皮掠过,巡捕瞪大眼珠,迟一秒才察觉疼痛,抬手摸了摸头顶,沾染一手黏腻温热的血红。
他暴躁地咒骂:“Nique ta race!”问候盛堂祖宗。
盛堂持枪环顾一周,眉心凛色,“你们脚下的土地俱是中国国土,中国人还存在,这片土地绝轮不到尔等话事!应该弄清楚自己身份地位的是你们这群侵略者!”
“晚晚,下楼,我带你走!”他仰头朝向那扇窗唤,眉眼间的霜寒意气化成温柔。
遂晚来不及更衣,穿着浅蓝病患服,脚上趿着棉质拖鞋,披散着长发便跑下楼。三个月之久,她第一次踏出圣玛利亚医院住院部的楼门。
亦是时隔两年,她离盛堂仅有一臂之遥,如梦一般,眼前之人从书信中穿越而来,可感可触。
“罗浮……”
盛堂不给她情怯怔忡的时间,一把将人拉进怀里,一只手臂坚实环绕住她,使她瘦削的脊背倚靠在自己温热的胸膛,向前、向后,都不再是空门。另一只手稳稳握枪,逼退眼前的障碍。
法国巡捕持枪与他对峙,一壁谩骂,一壁顾忌着没有开枪。盛堂肃目直言:“今日我一定要带这位小姐离开租界,她被你们首领开枪打伤,身体已经康复,身心却不得自由,这笔账,我盛堂一定会和你们算清。”
一名巡捕闻言用法语撺掇同僚:“杀了他?他严重扰乱租界治安,我们在合理执法。”
正对盛堂的巡捕握枪紧皱眉头,他不是没想过结果了盛堂,难得未丧失Police沉着冷静的分析能力,对同僚讲:“他刚刚透露自己是盛氏公子,他的父亲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贸然开枪 ,也许会酿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我们还是请示长官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