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停住脚步，往后退了一步站在苏蕊卿身侧。

“还请殿下高抬贵手，让我蕊宝阁入廊城。开出的条件只要蕊宝阁能满足的，一定不会让殿下吃亏。”苏蕊卿也往后退了一步，向睿王行了行礼。

睿王没说话，等苏蕊卿再次抬起头时，他已经走得老远。

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苏蕊卿心里一边抱怨着一边又快步追了上去。

“苏老板真是让本王心寒，好不容易来次睿王府竟然是为了生意。”

“殿下，臣女…”

“若不是本王拦住了商会，是不是连见你一面都见不到了？”睿王变了声调，苏蕊卿有些头皮发麻，此时逃跑已经晚了。

“殿下要见臣女，只需告知，蕊宝阁自然是开门大迎殿下的，殿下大可不必担心。”

“蕊卿，怎么又和本王生分了，本王就是想见你，想让你求本王。”

？看来睿王真是个疯子。

“臣女请求殿下，可否让蕊宝楼入廊城商会。”既然你想让我求你，那就遂你的意。

“蕊卿怎么，怎么这么好说话了，”睿王走近苏蕊卿，耳边听见粗重的呼吸声，苏蕊卿脑子里的铉绷紧，悄悄将手缩进了衣袖，捏了捏手中的短弯刀。

是那日茯苓回了客栈，此刀小巧精致，刀柄比寻常的要细，同时刀身短上一寸，使用时刚好抵在手腕处，能更好的使出力。

茯苓的家原本是武坊，于是有许多不同于上面上常规的武器的尺寸，这柄也是专门为女子锻造的。茯苓说送与苏蕊卿防身用，算是让她入蕊宝商的见面礼。

“苏老板，当本王的王妃可好？”

一个踉跄，苏蕊卿迅速躲过。

“殿下可是宿醉酒未醒，既然今日殿下神智不清，臣女改日再来。”手中的弯刀握紧，待到身后人揽过她腰时，短刀已出鞘，刀尖抵在了脸上。

苏蕊卿自己的脸。

“蕊卿你冷静点，”此时的睿王又变成了哀求。

“臣女能与殿下说的已经说尽了，殿下还是不肯放过我，若是因为这张脸，今日臣女就划破它，”说罢举起了手，刀尖又近三分。

“放下放下！”睿王的哀求声中夹着颤抖，“若你今日伤了自己一分，本王便伤自己三分，蕊卿你难逃干系，苏府贾府将全部受到牵连。”

苏蕊卿的脑子都要炸开了，平日看着冷淡的睿王，怕是没几人知道他真正疯起来的面目。

“殿下，究竟要什么，要臣女怎么做才能顺了殿下的意。”苏蕊卿手垂了下去，望着睿王，手中的短刀被睿王试探性地拿开。

“蕊卿不划自己的脸了，本王也不要你做王妃了，好不好？”睿王轻声道，双眼布满了血丝，双手搭在苏蕊卿的肩膀将她缓缓转过身面向着自己。

“本王就是想见你，只要蕊宝阁不入商会，你就会来求本王，本王就能见到你，你不要伤了自己，不要，好不好？”睿王的话语又带着请求，甚至还真有些害怕。

“殿下，若蕊宝阁不能入商会，便不能在廊城立足，臣女的生意做不下去，便只能忍痛抛弃西境，不再踏足此地。”苏蕊卿冷静地说到。

事已至此，那就只能做好亏了银钱离开廊城的准备，苏蕊卿从睿王手中，拿回了短刀，刀入了鞘。

“不，不可，”睿王摇了摇头，一道惊雷闪过，雷声穿入耳时睿王突然抱紧了苏蕊卿，“娘！娘不要走！娘不要丢下睿儿！”

苏蕊卿皱眉，莫非他的发疯与天气有关？

苏蕊卿记得，他母妃遇刺那日也是下过雨，他们躲入地下的时候泥点子顺着地窖的缝滴了下来打在脸上，他还帮她擦了干净，然后小声说别怕。

箍住她的双臂越来越紧，面前的人还止不住地在颤抖。

“殿下别怕，娘娘不会丢下殿下的，”苏蕊卿抬起了手，顺着睿王的呼吸给他顺着背。

雷声轰鸣，贯穿着苏蕊卿的耳朵，睿王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殿下没事的，没事的殿下，殿下还记得给苏蕊卿种的四季花？让臣女问问殿下，殿下最喜欢哪种？”苏蕊卿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本王喜欢蕊卿看见会笑的那种，她喜欢本王就喜欢。”睿王眼前发黑，听见她的声音，开始慢慢浮现了一片青翠，“可是她最喜欢山楂，本王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