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未落,睿王晕了过去。
苏蕊卿喊来了人将他扶回了床上,叫来了府中的御医。
“不必担心,天气阴郁时殿下便会出现这种症状,时而情绪激动,时而说着以前的事,时而眼前看不真切,每次只要服下两贴药便能好了。”御医把了把脉,并不吃惊地说到。
“那可有医治根除的药?”苏蕊卿在一旁问到。
御医摇了摇头,“此病因以前的创伤遗留,药石只能压制,不能根除。”
“有劳。”
苏蕊卿坐在书案旁,守着睿王等他醒过来。
再睁眼时,是因为后背感觉到一阵暖意。睿王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背上。
“殿下醒了,可好些了?”苏蕊卿正梦着啃肘子,一下子被惊醒,然后从书案旁站了起来,打量着睿王。
“嗯。有劳苏老板,在此。”睿王冷冷地说到。
“之前从未听你提起过,御医说你此症状已久,是因为那时遇刺…”苏蕊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同时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看睿王的脸色。
“既然苏老板都发现了,我也没什么好瞒的。天气不好时,本王的神智不清,偶尔觉得在梦中,周围的人和事看得不真切。有时神智清醒,但是总觉得心里难受,像是被什么束缚住,然后便会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否则心中阴郁难压,会伤人。”
!苏蕊卿听闻后退了一步。
“苏老板不必担心,本王常年用药,早已压制住,你不会有性命威胁。只是偶尔,会表现得与以往不同,但是清醒过来就没事了。”
苏蕊卿面上露出一个笑容,百因必有苦。
但是,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不会更加不放过自己了吧。苏蕊卿决定再最后试试。
“殿下万要保重身体,没事多逛逛街买买东西和人说说话,就会,就会好很多。”苏蕊卿行了行礼。
“苏蕊卿,本王三番四次找你麻烦,置你于险境,你倒是表现得如此君子气度,你,”睿王顿了顿,将手中的扳指转了一圈,“你不怕我?”
“当然!怕了。”
睿王自嘲一般笑了笑,是啊,她怎么会不怕呢。
“只是未经殿下苦楚,臣女以往是无来由地怕,如今,是能理解的怕。那蕊宝阁的事,殿下可否高抬贵手…”
怕不怕的,又能改变什么,眼下重要的是蕊宝阁,是她自己的生意!所谓富贵险中求,苏蕊卿都不知这是第几次了。
“苏老板到真是心系银两,前首辅大人两袖清风,没想到女儿却是个陷在钱眼里的人。”
“殿下说笑了,父亲如今任了知府,丈夫又远赴边境打仗,臣女自小锦衣玉食,如今身上没了银钱傍身便吃不成儿时的山珍海味,用不了儿时的珠玉钗冠,这才知道钱财于人的重要。臣女一介女流,无功名无技能,若不趁着大好年华抓紧赚些银两,那日后,我可怎么过呀!”
苏蕊卿说着,仿佛已经看到了日后自己穷困潦倒的样子,忍不住差点哭了出来,手伸进衣袖去扯手帕。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难不成今早出门走得急忘了带?
那就只能用衣袖的衣角擦了擦,啧,泪没擦到,倒是把眼睫上的粉擦了下来,这可是今日自己挤眉弄眼化了好久的眼线,就这么没了。
“听闻贾将军有外室,苏老板可是担心于此?”
?谣言传得这么快,本来只是在太子妃面前胡诌的话,不仅太子知道,陛下知道,连睿王也知道,那岂不是整个宫中都知道?
苏蕊卿歪着嘴咬了咬嘴唇,这,不会民间也流传起来了吧。
完了,希望贾辰彦现在不知道他臭名昭著了。
“呵,呵,也不是,其实贾将军的事与传言有出入,也不全是大家想的那样。人有很多面,”苏蕊卿在睿王面前挥着手臂在空中划了几条竖线,“你看到这面,他看到那面,都有出入,有出入的。”
“蕊宝阁的事,苏老板不用担心,天色不早了,送客。”
说罢,便转身不再搭理苏蕊卿。
?果然做事不能半途而废,“臣女谢谢睿王殿下。”
过了几日,祐刻主动到了蕊宝阁,将入商会的契约递给了苏蕊卿。
睿王放过了她,也放过了蕊宝阁,苏蕊卿内心愉悦,廊城,算是迈进了第一步。
又过了几日,睿王府派人前来,抬了两口箱子。
苏蕊卿坐瞥右瞟,这蕊宝阁才开业,商会的银子还没上缴,睿王又赶着来要钱了…这箱子,大得也太夸张了吧。
“奴婢奉睿王命前来,为苏老板贺喜。”
箱子口打开,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差点没从箱子里摔出来。
这箱子,装得也太夸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