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白岳作参考,惜缘山上这道观的山门大殿看起来就没那么有气势了。
相比玄天宫那五米开间,面阔三间进深两间的山门殿,眼前这灵官殿不过面阔三间总长不过十米,进深也仅一间而已。
只是那位白岳的向导还是换了便衣来上节目的,大殿前这个跟他们前后脚到的小师傅,直接一身道袍就来了。
他止身后第一件事就是向已经在等候的几位打了个稽首,“非常抱歉,师傅们还在晚课,打发我来带诸位去安置。但是诸位休息的地方已经布置好了,请跟我来。”
傅远山他们这些在队伍最末的,就是才不多小师傅说完才到,脚步基本不带停的就跟着往山上去了。
傅远山那胳膊杵了杵古稻斯,“那是你师兄弟吗?”
古稻斯刚才没在意,这会儿认了认背影,“不是。应该是在观里修行的善信。”
说着,古稻斯看到一团白色悄悄跟上了他们的脚步。古稻斯疑惑地歪了歪头。这不是他们道观那只纯白的狮子猫吗?
他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刚刚他好像是看到山门殿灵官位前香炉底下有一团白色。它怕是在那儿睡觉吧。
但以往它是不搭理人的,怎么这次跟上来了?莫非是太久不见自己,想念了?
“你们接纳善信在山上修行的吗?”
被傅远山拉回神思,他总结了一下现在观内的情况。
玄妙观里,真正被收入师门的人其实并不算多。全观上下两百来号人,属于玄都宫传承的可能连三十个都不到。
其他的,三分之一是受到观中道长帮助、偶尔上山帮忙的善信,三分之一是冲着他们师门的道医传承上山来看病的,剩下三分之一就比较复杂了。
“怎么个复杂法?”
古稻斯回忆了一下,“有些呢,是对玄学比较好奇的学生,来求学求问的。有些问完就走了,有些问着问着就有点着迷,就住下想多学学。有些是原本就信道的,在俗世碰上了一些难解的事情,到山上来求清净的。还有一些是其他教派的师兄弟或者散修过来挂单。不过现在观里到底有多少人我也不是太清楚了。”
“啊?这些你们都收?”
古稻斯诧异,“怎么叫都收啊?其实来者都有缘,过来清修的也好、治病的也好,我们一般都是只提供住宿的。清修的居士跟我们一起修行,吃住行都一起做。
“治病的人也不是说你送钱进来,我们跟医院似的照顾。更多的情况是不收钱,提供住所,来的就跟求治的师兄学,认药、炮制。药方师兄开,采药、炮制、煎煮都是病人自己来。有钱没钱,来就治。或者说哪怕你光有钱也不好使。
“至于来求学的学子,我们就更没有拒绝的理由了。人家只是好学而已啊。反正教一个也是教,教十个八个也是教,一百个也是一样的流程,愿意学就来呗。”
傅远山听着听着就笑了。
“笑什么?”
“想到你那个‘相遇便是缘’。”傅远山的话音里都是笑意,收都收不住。
古稻斯愣了一下,半晌才想起来,这是节目组突击采访拍到他家里那些小家伙们时,古稻斯自己说的话。
“嗐,你怎么说的跟我师门就擅长捡小动物似的……”古稻斯这话说出来自己都愣了。
他自己也是师父捡回来的。
“怎么了?”
古稻斯摆摆手,“没什么。我们到了。”
他们抵达的地方,是惜缘山山阴面的两座相邻的小院,进入院门后三间厢房,主屋三间、东西厢各两间。两座小院都是差不多的布局。最后嘉宾入住一座小院,设备和摄制组进驻另一边,连原本打算睡监控车上的总导演都可以直接跟过来睡床了,虽然是大通铺……
五人跟摄制组到了晚安就关门闭院了。这会儿住处还没有跟在白云镇似的布置摄像,大家都比较放松。虽然挺累,但住在正宗道观里的新鲜感别提了。连一路上只顾吃吃吃的管霄都很兴奋。
时间还早,刚刚运动完,谁都没有想去洗漱休息。大家一起聚在主屋中厅,古稻斯轻车熟路地从斗柜里找出茶具茶叶,又在角落找到了热水瓶,给大家泡了壶茶。
“道观里讲究过午不食。倒也不是完全不许吃东西了,但一般都熄灶了。只能喝点茶水,点心什么的就没有了。”
几个人各自拿了杯子,围坐在小桌边。三言两句又聊开了。
从白岳和惜缘山的区别,到道士这一人类罕见品种的个体差异。最后讲到了古稻斯这个玄学爱好者对于道家的理解超出常规。
“哎呀,看得多知识学杂了嘛……”古稻斯一边心虚挠头,一边在心里默念:勿打雷,一会儿弟子睡前去道祖像前忏悔。
管霄凑过来打脸:“我倒是觉得古哥跟第一天见过的那几个道长的气质蛮像的。特别是祈福法事的时候,感觉古哥完美地融入了当时的氛围。我瞥到的时候,感觉古哥要上去跟那位道长一起唱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