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莱靠在戈尔茨的身旁,原本专心听着施陶芬少校讲述克拉科夫的冬天,可随着时间推移,她渐渐感觉胃里一阵不适,有些发胀,有些翻涌,像是吃错了什么东西,隐隐作恶。
她忍耐了一会儿,想等不适感过去,可当她拿起香槟杯想喝一口舒缓时,酒液的酸涩味道让她的胃猛地一抽。
她皱起眉头,轻轻伸手拽了拽戈尔茨的军服袖口,语气轻柔地说:“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刚才吃的奶酪不太新鲜。”
戈尔茨低下头,目光扫过她微微苍白的脸,随即收回视线,语气平静:“等这一局结束,很快了。”
她低垂着眼睫,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但胃里的不适感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沉重,她的指尖微微发凉,像是有股寒意从胃里升起,直窜后颈。她侧头看着桌上那块已经冷掉的奶酪,不确定是不是它的问题,还是自己今天吃得太杂了。也许只是喝了太多酒,加上奶酪和其他食物混在一起,让胃受不了。
一局结束。
戈尔茨收起桌上的筹码,对其他军官微微颔首,随后站起身,随口说道:“今天就到这。”
——
回到酒店,她有些疲惫地解开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走到壁炉前烤了烤手。
戈尔茨并没有立刻脱下军服,他站在一旁,单手解开黑色的皮手套,目光微微沉思地落在她身上。
贝莱察觉到了,回过头来,微微歪着脑袋看着他:“怎么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过去,替她摘掉了羊毛帽,指尖拂过她耳边散落的发丝,随意地说道:“没什么。”
但显然不只是“没什么”。
贝莱有些不自在地低头整理了一下裙摆,她其实有点想问他在想什么,但理智告诉她有些问题最好不要问。
她轻轻地打了个哈欠,主动说道:“我早点睡吧,明天就好多了。”
戈尔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客厅里传来了一点细微的声响,像是拉椅子的声音,然后是烟盒打开的轻响。
他还没睡,坐在客厅里抽烟。烟草的味道顺着门缝渗透进来,带着某种让人安心的熟悉感,贝莱闭上眼睛,意识渐渐陷入朦胧的梦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