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胆小的模样,月棠不由得笑出了声。
可很快也被那眼神盯上。
不同意对待青雀这个下属,月棠觉得符玄的眼神多了一抹秋波,只不过很快就偏过头去,丝毫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正当她心生疑惑,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神出了问题,星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刚才听见你和景元将军讨论缺乏人手,又期盼我们已久,想必接下来的任务便是听你的差遣吧。”
符玄并没有急于回复,而是掠过几人身边,再上下大量一番后,才缓缓说道:“自第一次见面,本座便能看出你们是可以用心托付之人,我可不会像将军,随意使唤人。”
话虽如此,三月七仍能看出太卜司现在面临的窘迫,而她们也早就被景元安排前来帮助,怎么听得进符玄的话。
于是,她直接不等符玄下一个动作,抢在她之前说道:“别客套啦,星都说了,那位将军的话大家都听得见,有事你就交给我我们好啦。”
面对如此强烈的打工人自觉性,符玄也不再温弯弯绕绕起来。
所幸直接将面临的难题尽数说出。
一是重启穷观大阵阵基,二是翦除星核邪祟。
她说的轻松,可一旁听着的月棠却觉得头大。
几人刚接触穷观阵,都还没近距离观看过,就要亲手进行修复,实在是有些难为人。
可若是不帮助她修整大阵,对后面除去星核灾害造成影响,那就得不偿失。
犹豫不决的月棠终究是接受不了这没有经验的任务,直接上前询问符玄。
「可我们第一次接触高穷观阵,倘若中间出现差错,又该怎么办?」
符玄转过头,一张精致带着略微慌乱的小脸映入眼帘。
一记美颜暴击令她微微失神,嘴巴几次张张合合,差点忘记了说话的本能。
那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咳咳…我会让青雀陪你,负责重启阵基的事宜。”
听到青雀要和自己一起去,月棠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头默默看了眼纠缠在一起的十指,暗暗叹了口气。
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嘿嘿~阿月香香的~”
你喵喵的,别蹭我一脸口水!
“重启阵基一事算是落下了,至于翦除邪祟……”
符玄落了个长音,看似犹豫不决难做定论,其实站在她身前两人瞬间明白她的想法。
三月七咳嗽了一声,装作没听见似的,从兜里拿出粉色白粉色手机,指尖划拉了记下。
然后煞有其事的样子,同身边的星说:“星,我刚刚给自己占了一卦,发现咱们都是劳碌命诶。”
星深以为然点点头,又郑重地说道:“说出那个有魔力的字眼!”
突然正经起来的气氛打的符玄措手不及,本来平淡的眉宇都染上慌乱。
“什、什么?什么有魔力的字眼?”
三月七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噢,只是简简单单,放之四海的一个字:「请」。”
酝酿了这么久,终于道出背后的真实原因。
对于这简单的要求,符玄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两人抱胸的模样,才觉得哑口无言。
喝令下人管了,她从未注意过这个问题。
现在被提醒求人做事得说上一个「请」,多多少少有点害臊。
尤其是几步开外,抱着玩偶的少女正好奇的观望,更是令她洁白的脸庞泛起淡淡粉色。
“……请、请了。”
随着一声磕磕巴巴的请字说出口,三月七觉得高高在上的太卜更亲近了些,虽然她对阿月的态度和咱不一样就是了。
现在嘛,正式接受来自太卜大人的任务,拿下邪祟!
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十分元气的喊了一声:“收到。”
脸颊微微发烫,符玄略过少女投来的笑意,立马收敛起小女人的样子。
她走到青雀面前,正式下达了重启阵基的任务,以及忘记之前看到的一切。
那幅傲娇少女的模样看的月棠心里直痒痒,好想把符玄抱在怀里rua一下,肯定是香香软软的。
不知是不是符玄有意而为之,两人现在只隔了不到两步的距离,只要轻轻嗅一下,就能闻到彼此身上淡淡的清香。
她符太卜是什么痴女吗?怎么可能偷偷闻到月棠身上淡淡的幽香。
笑死,根本就不是自己主动的好吧。
明明就是那香味随风飘过来的。
青雀哭丧着脸,无力的耷拉在月棠肩头。
“这是什么恩将仇报…不赏我也就罢了,还要给我加活……”
月棠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慰道:「好啦好啦,咱们早点让穷观阵恢复,才好把星核赶出去。你才好过上以前摸鱼的日子嘛。」
“唔~阿月~”
她像是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噘着嘴拉着月棠的手轻微摇晃。
想她潜伏了这么久,才调到书库这样不显山露水,可以摸鱼的好地方。
这番任务下来,肯定会被狠狠记上一笔功劳,到时候就要被委以重任,处理多到数不清的事务了。
一想到这里,青雀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了。
但又不能拒绝太卜的命令,只好苦着脸带着几人入了阵基。
穿过画屏,踏在阵基上,青雀觉得牵着的手都不香了,哪怕月棠为了安慰她,特意换成了十指交叉。
绿油油的阵基甚至超过了一旁新长成的青竹,地面刻画着月棠看不懂的符文。
那强有力的线条勾勒伴随着精心设计的纹路,怎么也生不出一点讨厌,若是生来有点好感,她只觉得会深深陷在里面。
只不过现在停止了运转,象征着阵法的幕布如同一汪死水,没有任何反应。
“这儿是宙合阵,所谓「察宙合之势」,听说这座阵基是专用来调取「时间」相关的信息。”
见到熟悉的东西,不用过多询问,青雀自然而然便脱口而出。
修复的方式也很简单。
将阵基原有的走势,一点点复原即可,令其能够按照设定好的路子走下去,便算大功告成。
说是阵法,可月棠越看越像是简单的线路复刻。
被银狼带着打了许多游戏的她,面对着简简单单的小游戏,简直不要太轻松,直接踏进去玩的不亦乐乎。
“阿月原来喜欢这种游戏吗?”
星看着月棠在阵基里喜笑颜开的模样,手指扣了扣脸颊,有些不解的向三月七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有一段时间,阿月天天都在抱着手机打游戏,经常喊吃饭都不搭理。”
三月七摸了摸下巴,回忆片刻后,回复了星的话。
“阿月这样姬子不会生气吗?”
听到月棠不吃饭,星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姬子。
毕竟在她看来,姬子是列车上最关心月棠的那个人。
所有人都禁止入内的房间,唯独阿月能天天窝在里面睡觉。
这谁知道了不都得夸一句她们关系好。
三月七连忙摇了摇头,更加小声说道:“当然生气了。姬子好声好气的和阿月说了好多话,都被她直接忽略了,一气之下提着她带回房间,不一会儿就传来了阿月哭闹的声音。”
“你是不知道,哭的老凄惨了。听的列车长以为她是在虐待小孩,一个劲想要撬开姬子的房间门,冲进去营救阿月呢。”
“嘶…有这么恐怖吗?”
星想了想和蔼可亲的姬子,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会是丢弃优雅,逮着阿月做坏事的人。
“可不嘛,阿月整整两天没有下床,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三月七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后怕的拍了拍胸口。
“那、那姬子还挺厉害的……”
两个人凑在一起发出延绵不绝的蛐蛐声,让一旁的瓦/尔/特频频侧目,一度想要走到她们旁边听听在说些什么。
可骨子里的教养并不允许他做出不礼貌的行为,只能将心思放在阵基上跑来跑去的少女身上。
停云在外面等着,因为只是个接渡使,也不好踏进这片充满机密的地方。
所以唯一能说上几句话的人也暂时没了。
他站在一旁看了许久,并没有发现这阵基有什么奥妙的地方,就连修复的过程都像是低难度的连连看,没有丝毫动脑的余地。
但正是这么简单的阵基,所构建的穷观阵却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甚至里面还有博识尊留下的手笔。
足以证明其中的奥妙来。
只不过现在修复的阵基,变成了小团子的跳舞机,在上面一个劲的蹦蹦跳跳。
瓦/尔/特:……来份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