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大中午,沈清言被说话声吵醒。走出房间,原来是姚莲心她们带了吃的回来了。“醒了?今儿没下雨,咱们在院里吃吧?”姚莲心朝沈清言招了招手,沈清言刚想回复,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齐宁函嘴角抽了抽:“不会真让我给说中了吧?今天去衙门,有人问起你来我说你感了风寒,睡一觉捂捂汗就好了。”
沈清言刚起床脑袋还是晕乎乎的,接过姚莲心递来的包子开始啃。
见她精神不振,三人把吃的摆在了院子里的小桌上,几个包子几块胡饼,还有齐宁函下厨做的两个开胃小菜,秋砚和姚莲心食欲大开,胡饼吃了好几个。沈清言一反常态只吃了两个包子,站起来的时候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一个人的手正搭在她的手上,大概是大夫。沈清言眼前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眼前人的长相。周围的声音本就小,落到她耳朵里更是模糊,只能闭上了眼。
沈清言晕倒后把大家吓了一跳,把沈清言扶到床上去后,齐宁函跟姚莲心商量说:“我昨天翻了王家铺子的账本,并非所有喆州城内的医馆都加入了敬善堂。小沈大人应当只是感了风寒,不如我去找附近的大夫来看看,若确定是这里的时疫,再把她送到敬善堂。”姚莲心和秋砚相视一眼,同意了她的提议。
不一会儿齐宁函就带着一个年岁不大的人来了水神庙。
姚莲心把人引进屋,大夫把手搭在沈清言的手腕处,过了一会儿,她打开自己随身带的小药箱,从里面拿出纸笔来。“只是风寒罢了,小姐们不用着急,按这个方子去抓药,一天喝三次不出四天就能好了。”
齐宁函拿出银子来递给大夫,跟秋砚一起把她送了出去。
“今早去衙门的时候少了不少人,”姚莲心说,“林屈也没去,她们会不会是要做什么?我们四个在外面,衙门里的人旁观的旁观,合流的合流,若真要下死手,我们四个恐怕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齐宁函抓起药方来晃了晃:“已经开始了,这药方子不对。这些药材不是治风寒的,或许等我们谁去药房抓药时会被人抓起来。这方子倒像是暗号。”
“什么?”秋砚皱着眉喊了出来,“连这些小医馆都……那大人怎么办?”
三人一齐看向床上还在昏睡的沈清言。
天气炎热,云京近日天天艳阳高照,太子楚珩的课业原本是要照常上的,不知为何太子太傅兼太子的叔祖父王继行给了他半天的休沐时间。
楚珩闲着无聊,走到了宫道上。
宫道是从宫外进宫的路之一,对面他的长姐楚琼玉和兵部尚书楚璇琅一起迎着他走来,走近时,她们俩先给楚珩行了礼把宫道让出来,楚珩再还礼。
楚琼玉在小辈面前端的一副严肃的模样:“太子这是要去哪?”
楚珩下意识说:“今日课业已结束,太傅放了本宫半日假。”楚璇琅笑了笑走上前去,本想缓和气氛,谁知太子殿下经过上次亲眼见她杀虎后觉得此人十分可怖,竟生生退了半步。
楚琼玉横眉一竖,骂道:“你躲什么!”察觉到自己失态的楚珩闹了个红脸,匆匆给她们俩行了礼就离开了。
楚琼玉回过头去,少年身影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宫道上。
她这个皇弟,若非生在皇家,也许会是个被宠坏的纨绔,可在这争权夺利的地方,他甚至不如定王。
“别看了,”楚璇琅喊她,“我们该进宫了。”
楚琼玉终于收回视线,二人并肩走向更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