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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番外篇 夏油生贺 这人间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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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2.03该发的生贺,摸了好久的矫情文学,和正文无关,含五夏预警,雷的宝子们可以直接略过~

小夏太苦了,小苦瓜呜呜呜,含胡乱造谣。

人在弥留之际会想起什么?

夏油杰死时,六眼的蓝光穿透了他逐渐冰冷的虹膜。

五条悟的虚式“茈”在胸腔开出绚烂的空洞,咒灵操使却在这瞬间看清对方睫羽间凝结的霜。

像高专时期被无下限术式保鲜的喜久福,晶莹剔透却永不融化。

“这人间...究竟苦什么呢...”

1

1996.6.08.

在夏油杰印象里,东京1996年的夏天很热。

学校门口便利店的橘子味汽水总带着廉价色素的味道,顺着喉咙缓缓没入胃部,消解掉大半的暑气。

夏油杰喝完最后一口汽水,转身拐进旁边的小巷子。

他记得巷尾有个被人遗忘在角落的老旧垃圾桶,比挤入放□□的人流中丢垃圾要容易许多。

那是夏油杰第一次遇到咒灵。

带着恶臭的,庞大的垃圾怪物将隔壁班笑起来总有两个小酒窝的女孩彻底淹没,只听得到对方脆生生的哭号。

几乎出于本能的,夏油杰和那个咒灵扭打成一团。

咒灵最终在掌心变成黑色的球,但夏油杰依旧没能救下那个人。

腥气混杂着垃圾的肮脏恶臭变得更加浓郁猖獗,血色浸染了他的视线。

六岁的夏油杰无法明确死亡是一种怎样的概念,于是企图拉起小女孩的手。

却在这个瞬间发现对方的手腕冰凉,像是刚刚喝过的橘子味汽水。

她再也不会笑了。

夏油杰想。

后来的事情变得繁复冗长。

被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充斥双耳,被无数次问询,质疑,斥责。

还有母亲带着忧虑的,担忧的,恐惧的眼神。

没有人相信夏油杰口中的怪物,他们只是一遍又一遍问:

“她是怎么死的?”

她是怎么死的呢?

夏油杰于是抬眸看天空,一眼望不到边的蓝。

2

1998.6.09.

八岁那年的梅雨季特别长。

夏油杰蜷缩在壁橱里数母亲高跟鞋的声音。

樟脑丸的气味和咒灵腐烂的甜香绞成细绳,勒住他尚未发育完全的喉管。

那些粘稠的阴影总在雨天膨胀,像母亲始终晾不干的针织衫,黏腻地贴在后颈。

他学会了在早餐时把咒灵残秽混着味噌汤咽下去,瓷勺磕在碗沿的脆响能盖过作呕的吞咽声。

巷口面包店的暖光里偶尔会出现蝴蝶形状的咒灵。

夏油杰隔着玻璃看它们在奶油泡芙上产卵,掌心的创可贴还渗着昨天被四级咒灵抓伤的血。

穿着水手服的女高中生尖叫着拍打落在肩头的磷粉,夏油杰悄悄放出刚调服的青蛙咒灵,看它吞掉那些发光的虫卵。

“怪物!”

踢翻他书包的男孩们逃得飞快。

年幼者的恶意远比人们认知到的更为汹涌刻薄。

他们用最直白的,最残忍的方式排斥着异类,最后被一句“只是孩子之间的玩闹”消弭了所有恶行。

夏油杰跪在积水里捡散落的蜡笔,紫色那支滚进排水沟时,他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正被咒灵撕扯。

母亲绣的姓名牌浸在泥里,“傑”字的糸字旁晕成黑色的一团,再也看不清楚。

上一次调服咒灵是在台风天。

乌鸦尸体般的黑影撞碎了教室玻璃,夏油杰想起那个笑得甜甜的女孩,于是扑过去时依旧没有丝毫犹豫。

左肩胛骨传来冰锥刺入的剧痛,同学们哭喊着跑向走廊,夏油杰却盯着掌心蠕动的黑色团块发呆。

原来疼痛是有形状的,像母亲围裙上永远洗不掉的消毒水味,像父亲彻夜未归时玄关地砖的一片冰凉。

接过便利店店员递来薄荷糖,夏油杰捂着渗血的校服躲在货架后。

甜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咒灵玉的苦居然褪去少许。

夏油杰把剩下的糖纸塞进铅笔盒,金属盒盖上渐渐积起凹凸的折痕,像他夜复一夜抓挠的手腕内侧。

十二岁生日那天,他发现自己尝不出橘子汽水的味道了。

母亲准备的蛋糕在冰箱里化成一滩彩色油脂,他蹲在浴室吞下新调服的咒灵,突然听见镜中的自己开口:

“你其实早就死了吧?”

蝉鸣撕开晨雾,夏油杰把最后一块薄荷糖放进流浪猫的食盆。

在黑猫翡翠色的瞳孔里,他看见自己右耳垂结着血痂。

那是昨夜与咒灵搏斗时被钢筋划开的伤口。

3

2005.7.29

咽下咒灵玉,他再次尝到了腐烂的柠檬混着铁锈的味道。

训练场边的自动贩卖机嗡嗡作响,五条悟把冰镇波子汽水贴在夏油杰被汗水濡湿的后颈。

“杰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了哎。”

白发少年随手摘下墨镜丢到一旁,苍蓝瞳孔里晃动着破碎的光:

“这么难吃的话,以后老子帮你调服咒灵啊。”

夏油杰咬着舌尖熟练地将反胃感压下去。

咒灵玉滑过咽喉的触感像吞下活着的蛞蝓,黏腻的咒力残秽在胃袋里翻涌。

他笑着接过汽水瓶,玻璃壁上凝结的水珠沿着指缝滚落,在制服裤上洇出深色痕迹。

“悟的术式不适合精细操作吧?”

夏油杰拧开瓶盖,碳酸气泡在烈日下炸开:

“而且……”

而且这是属于咒灵操使的宿命。

后半句被冰凉的液体冲散在喉间,五条悟突然凑近,带着薄荷糖气息的呼吸拂过他耳垂:

“下次试试用蜂蜜腌渍?听说甜味能盖过苦味。”

蝉鸣忽然变得刺耳。

夏油杰望着对方睫毛上跳跃的金色光斑,喉结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把剩下的话说完。

咒灵玉的味道与咒灵本体的情绪相关,那些被人类负面情绪腌渍了百年的绝望,又岂是蜂蜜能够掩盖的。

4

2005.9.11

夏油杰跪在涩谷地铁口的呕吐物里看到咒灵球时,五条悟的鞋尖正碾碎他发梢凝结的冰碴。

城市的霓虹在视网膜上晕染出彩色噪点,喉管里翻滚着浸泡过下水道淤泥的酸腐甜味,黏连着食道绒毛往下坠。

“杰的味觉神经坏死了吗?”

五条悟忽然掰开他痉挛的下颌,薄荷硬糖撞上臼齿发出清脆的响。

夏油杰的舌尖抵住那块棱角分明的凉意,恍惚看见对方指甲缝里的血迹。

三天前那场恶战,五条悟徒手撕开特级咒灵咽喉时,溅起的黑血曾短暂遮蔽过六眼的辉光。

咒灵操使的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液与反酸。他能清晰感知到那只特级咒胎正在胃袋里蠕动,吸盘状的触须刮擦着贲门褶皱。

五条悟的呼吸带着毛豆生奶油喜久福的香气,痒痒地喷在他耳后:

“老子的糖分摄取量分你十分之一。”

夏油杰在剧烈的呛咳中低笑出声。

他突然很想告诉五条悟,有些苦痛连无下限术式都隔绝不了,就像有些深渊连六眼都望不到底。

但他没开口。

那是他自己的麻烦。

5

2006.8.19

天内理子的血突然溅在夏油杰睫毛上,他的神色怔愣了一瞬。

少女冰凉的手掌滑出他掌心,像一尾挣破咒灵桎梏的银鱼,坠入深海前最后的波纹荡开在他瞳孔深处。

自从来到高专之后,夏油杰鲜少再生发出这样强烈的无力感。

他恍惚间想起六岁那年的巷口,弥漫开的,无边的,腥臭的血色。

果然吧,果然什么都无法改变的吧。

可为什么,还是让人这么不悦呢?

夏油杰捏紧了掌心看向那个刀疤脸男人。

......

他依旧没能救下理子。

就像没能救下那个女孩。

盘星教的欢呼声浪里,夏油杰面无表情地看着周遭表情欢愉的教徒。

他想象着自己的咒灵撕开他们的喉咙。

或许温热的血浆会喷溅在悟雪白的睫毛上,看起来大概像落在新雪里的红梅。

但夏油杰还是没有动手,理智有时候会是让人十足痛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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