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柳恒清一脸喜色,拍了拍程炀的肩膀,赞赏道:“不错呀你,还知道偷偷告状,有进步!”
程炀腼腆一笑,道:“柳大哥,你跟我说你能弄个好屋子是骗我的吧?这都过去五天了,我都没见你想出什么办法来。我看你自己住柴房真的很过意不去,所以才擅自作主,跟温师兄说了这事。第五朔说温师兄和洛师兄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不错,如果温师兄开口,洛师兄应该不会驳他面子的。”
闻言,柳恒清脸上的笑意微微有些僵硬。他自然知道温戎和洛宁毓从小一起长大,只是一直刻意去忽略这件事,因为一想到洛宁毓和温戎一起有过那么多他完全不了解的时光,他就会嫉妒得发疯。
“柳大哥,你怎么了?”程炀见他半晌不说话,忽然有些不安。
柳恒清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谁说我是骗你的,我已经计划好了,只不过没这么快罢了。”
“如果有温师兄帮忙的话,你就不需要自己想办法了。”程炀道。
柳恒清若有所思道:“嗯……不过,有些人还是得教训一下我心里才能舒坦。”
“什么人?”程炀问道。
“没什么,你到时候就知道了。”柳恒清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来。
他们回到弟子院时,第五朔还没回来,但两人倒也不觉得奇怪。第五朔出身显赫,又是本届弟子中的首位,其他人一向喜欢围着他转,几个人结伴出去玩也是有可能的。
可他们刚把食盒里的几碟小菜和两碗米饭端出来,屋门就被推开了。第五朔一脸愠色地站在门口,忽见桌上摆了好几盘菜,顿时两眼放光,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把夺走程炀的筷子,就着凉拌黄瓜塞了好几口米饭,这才复活了一般长出一口气。
“饿死我了。”第五朔叹道。
程炀被他行云流水的一连串动作整懵了,呆愣愣地看着他,道:“你没吃饭?”
“你看他这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像吃了饭的吗?”柳恒清拿筷子敲了第五朔的手一下,道,“那是程炀的,你吃了他吃什么?”
“那些人才是饿死鬼投胎,我不过晚去了一个时辰,一点饭菜都没有了,我四五天没吃晚饭了,忍不了了。程明南天天睡我这儿,我吃他一顿怎么了?”第五朔理直气壮道。
程炀本来也不指望他能分一半饭给自己,只默默翻了个白眼。第五朔两三口把凉拌黄瓜吃完,柳恒清拿过盘子,从第五朔碗里扒拉出一点米饭,又从自己碗里扒拉出一点米饭分给程炀。他漫不经心道:“修仙之人,辟谷乃是常事,四五天没吃晚饭罢了,你就这幅样子,日后可怎么办啊……”
第五朔闻言,不服气道:“又没到辟谷的时候,平时多吃点怎么了?本公子可还在长身体的时候。”
程炀问道:“你为什么晚去?”
“我……”第五朔略一迟疑,随即又炸毛道,“你管我为什么晚去,本公子还用得着跟你汇报吗?”
柳恒清则是一副看穿了第五朔的表情,抱胸轻笑道:“第五公子该不会是怕每月的考核不能稳住第一的位置,所以每日都偷偷练习吧?”
第五朔闻言,被一口水蒸蛋呛得脸红脖子粗,恼羞成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打败你们还不是小菜一碟?”
“是是是,第五公子一定会是第一的,到时候弟子们开赌局,我全押你赢。”柳恒清道。
“蓬莱派不是严禁赌博吗?”程炀道。
柳恒清神秘一笑,道:“越是被禁止的事情,越有人做。”
第五朔一扬眉,道:“放心大胆地押,本公子一场也不会输!”
三人边闲扯边吃饭,很快就把饭菜扫荡干净。
吃完饭后柳恒清独自回了柴房,但却不着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垂眸盯着门缝看了片刻。门严丝合缝地闭着,透不进去一丝光,但柳恒清眼前却微微一亮。
他不动声色地弯下腰,捡起掉在门与槛之间的一角符纸。这片符纸还没有指甲盖大,若非特意低头找很难发现。他出门前特意将其夹在门缝中,若非有人开门,绝对不会落下,也不会被发现。
柳恒清唇角微扬,心道:鱼儿上钩了。
片刻后,正在屋里看书的第五朔和程炀听见外头传来了一阵骚动,立即开门查看。弟子院的人也都被那声音吵得跑了出来,不满地瞪着在院子里大喊大叫的人。
“来人啊,抓小偷,有人偷我东西!”柳恒清佯怒道。
程炀闻言,连忙道:“什么东西?”
其他弟子闻言,皆是嗤之以鼻。
卫玉琢嘲道:“就你那些破烂,我们会看得上?笑话!”
“就是,也就你的跟屁虫可能会觊觎你那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吧?你有空在这儿大吵大闹,不如直接去搜搜程明南的东西。”赵承枫亦应和道。
程炀闻言,脸都憋红了,气道:“我才没有偷柳大哥的东西,你们不要污蔑人。”
“污蔑?那你倒是说说,这弟子院里除了你,还有谁会稀罕柳恒清的东西?”卫玉琢轻蔑一笑,不怀好意地看着程炀,而其他人也都附和着他。
弟子院中除了柳恒清和程炀以外,其余几人皆是世家公子哥,吃穿用度比起他们俩好了不知道几个台阶,的的确确不可能去偷柳恒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