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就这么“幸运”,真的中了老鼠大礼包?很有可能,毕竟原来的姜菱倒霉透顶。
看来明天要去买点药,姜凌迷迷糊糊想,把该死的老鼠弄死才行。
一夜无梦。
姜凌昨天睡得很好,起来的时候觉得特别有精神,如果系统有实体并且站在她面前,她绝对一拳把它打死。
神清气爽地坐起来,发现隔壁的季繁之蒙着被子还在睡。
“还真不怕把自己憋死。”姜凌轻轻起身,走过去,把她的被子往下挪了挪,这么大的动静,季繁之还是抱着被子睡得毫无防备。
姜凌莞尔,还是反派呢,这警惕心还不如我呢。
也没再打扰她睡觉,起来去村口打了两桶水,摘了一瓶栀子花,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姜硕好像有定时器一样,在她把新鲜的栀子花放好后,才睁开眼,哼哼唧唧的,要让她抱。
[女主的卫生事务已打理好,请宿主为女主喂牛奶。]
把姜硕喂饱,她自己做了鸡蛋芥菜粥,本来还打算给季繁之留一点的,等到日头老高了她也没醒,刚巧表姨过来和她商量补屋子的事,她就把粥送了还没来得及吃早饭的表姨她们。
等到中午,季繁之终于醒了。
抱着被子坐起来,脸上的黑眼圈可以媲美大熊猫。
穿好衣服起身,发现房间多了一盆清澈的水,刚好可以让她洗洗脸顺带照镜子。
这屋里就她和姜凌两个成年人,这盆水是谁打的,不言而喻了。
虽然昨天表姨和她约好三天后过来给她修房子,但不管怎么说修房子这种大事还是要提前准备的,于是今天表姨就趁着不太忙,过来看看她房子的损伤情况,以便提前做些准备。
表姨不仅是自己过来,还带了同村的另一个女人,给姜凌介绍,“来,小菱啊,这是你牛婶子。”
姜凌顺从地喊了一声,“牛婶好。”
心里则在奇怪,她一个村里人见人避的煞星,竟然会有人愿意往她家来,可真是稀奇。
“哎……哎好……”被她称作“牛婶”的女子四十多岁,身材壮实,手上都是老茧,被姜凌一叫,手脚都不自然了,因为风吹雨打而黝黑的皮肤立即变得通红,看得出是个不太和人交流的内向女人。
“你牛婶在建房子上是一把好手咧。”表姨很热情地和她介绍,“村里这些打地基啊,搭桁架啊,上梁啊修屋顶的活儿,你牛婶都能干,让她帮你弄一弄。”
姜凌连忙道,“表姨,我只是想补一下我的屋顶,不用别的事。”
“那可不行。”表姨苦口婆心劝她,“你看看你这屋子,塌了那么多处,马上又要到梅雨天了,要是再塌掉几块,这人怎么能继续住呢,要是等梅雨天来了,我看你往哪里躲雨?待在潮屋子里久了,人可是会生病的啊。”
没等姜凌回答,她悄悄使了个眼色。
姜凌会意,给牛婶倒了杯菊花茶,让她先坐一会,自己以要去帮姜硕热牛奶为由走出堂屋,来到门口。
表姨也很快找了个理由出来,姜凌问道,“表姨是有话和我说吗?”
表姨看了一下左右没人,把她领到墙角的地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布包,打开好几层褪色的布,里面露出来一沓五毛一块五块十块的票子。“来,拿着。”
“这我不能要。”姜凌连忙拒绝。
“哎呀,你就算这段时间天天上山,能攒多少钱?翻修一次房子,不得要钱?”表姨不敢和她接触,就把钱放在一块树墩上,用石头压着。“这也是你姑奶奶的意思,你看看你这房子这么破,要是多下几次雨,不是彻底塌了?”
姜凌并不打算在这里长住,但目前确实也没决定好什么时候离开,搞不好就要多住一阵子,表姨说得也对,要是这屋子下雨时塌了,那可惨了。
“那这钱就算我借的,到时候再还给表姨。”
“哎呀,这是你姑奶奶攒下来的,她老人家攒的钱,当然自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来时她就跟我说,怕你会有这样的说法,已经提前告诉我,这钱不用你还了。”
表姨豪爽地表示不要她还钱,怕她把钱再给回来,就赶紧进屋,和牛婶商量姜凌这房子怎么办才好。
村里的男人大都去镇上打工,再不济的也常常思索要去“赚大钱”,走南闯北地跑生意,所以村里的这些“针头线脑”,他们看不上的东西,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村里的女人身上。
村里每户人家的孩子都很多,为了生计,女人们什么活都干,各个吃苦耐劳,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姜凌走过去把石头取下,拿了钱,仔细数了一下这一堆的零钱,虽然厚度可观,其实没有多少,加起来也才九百四十三块五毛钱。
在她那个世界,这么点钱都不够她和朋友出去吃一顿饭的,对于常年待在村里刨食、连镇上都没去过一次的村口老太太来说,这恐怕连她的棺材本都拿出来了。
她走进屋,牛婶正在用竹子量她的屋顶有多高,长竹竿伸上去,确定好高度,就用带来的镰刀划一下。
姜凌走过去,拿出她收集的一盒细木炭和干净的一块木板。“牛婶,用这个来记数字吧,不然容易忘。”
“没得事,没得事,阿用这个方便舍……”牛婶本来还胸有成竹地拿竹竿刻度,被她这么一打岔,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脸红到脖子根,“阿……阿也不识字嘞……”
她的话方言味道很重,和村里人说得语言千差万别,姜凌也是很努力才听懂她说得是什么意思。
现在她明白为什么这位牛婶愿意过来帮她补屋顶了,原来是外来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