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切都变了,但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变。
我面对的倾天柱和奥利安相比更像一个怪物,在他还是学生的时候,奥利安偶尔还会透露几句深思熟虑的迎合,而倾天柱则不再关注于微小的地方。有些话拿到台面上来说,不近人情、几乎残忍的蔑视,他钻着法律的灰色区域利用手段,让秘密警察处理脏活,将赛博坦牢牢困在汽车人政权掌握之下黯淡无光。倾天柱暗中塑造经营着虚伪的秩序,也摧毁反抗以维持稳定的秩序。我和怪物作战,旷日已久的蔽日战争所过之处摧毁了几乎全部,星球的重量使我的飞翼沉重不堪。失败让我决定做一个殉道者,即使深知做出这个决定非常可笑,为了我保护的一切事物都有机会看到未来,我愿意。
但我倒在能量液渗漏淤积的泥沼里,发现一旦我真的达成了,殉道生活将束缚在囚牢里——永无休止。
软禁我的房间不算狭小,简洁并带有基础设施,但它是透明的并设置有监视器,每个角落都没有隐私。我的机体被清洗一新,禁用了通讯系统,也被禁用了时间系统。倾天柱会固定时间送来能量块,大部分都是他自己来,小部分我得饿在那里,没有其他人能从他掌控的缝隙里溜进来。桌面累积着一些数据板供我研究使用,寂静的牢笼生活迫使我将脑模块里一切喧嚣繁杂的自由意识、数学公式拆开,零星倾诉在板笔以上。等我写满了反抗、感性、逻辑和自由,第二天倾天柱会将它拿走或是在我面前侃侃而谈。
我尝试逃跑,很快被抓了回来。这里似乎离自由天空近在咫尺,只是隔着厚厚一层自私的欲望,我拒绝和倾天柱交谈更多。每当倾天柱用奥利安那副神情亲昵的呼唤诱导着说服我,又换上他自己的放浪羞辱我的失败。我不确定我的自尊心肆意被他洗刷算不算得是和他同谋,同样不确定我这样默不作声的纵容还能坚持多久。
不知过去多少个循环,这种状况长到令我精神萎靡。有一天倾天柱带回来一个橱窗,与其说是橱窗不如说是一个展示柜。一个红蓝色衣物和他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存在被放置,他看起来就像在里面睡着了,栩栩如生。它就修建在我的囚牢正对面,像是另一个收集品。几个循环周期以来,我没有见到那个人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