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到的是不是这个?”朝野看着他,蓦然笑了,竞还笑得有些轻挑。
那前面的话,在他的笑容之下,也不知道是他编来骗白景的,还是是真的。
白景就这样看着他,过了两秒,才展开一个浮于表面的笑。慢慢地说:“朝少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为什么想听这个。”
朝野靠回在轮椅上,双手搭在轮椅上,收起了轻挑,淡淡地笑着说:“不知道。”
白景久久地注视着他,没言语。
朝野也没再说。
这个话题在这儿就算是告了一段落。
两个人彼此沉默着,他们之间的交往,好像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你来我往,暗藏玄机。
十句话里九句话都是在试探。
半晌后,白景说:“朝少其实说的都是真的吧。”
朝野的眼睛眨了眨,没什么语气地说:“你猜。”
白景笑了笑。
朝野没再看他,把轮椅转了方向,滑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
白景走过去,站在他身侧。
朝野说:“你不是想要知道吗?”
白景说:“确实是想知道。”
然后笑了笑。
“朝少,你真的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啊。”
他叹了口气。
朝野淡淡地笑了笑,没对他那句含有嘲讽的话语有什么反应:“但我还不知道你具体的计划是什么。”
“朝少,要不要猜一猜?”白景也看着楼下,漫不经心地说。
他此刻的姿态是非常放松的,甚至称得上是懒散的。
因为他和朝野两人如今难得的算是敞开了天窗说亮话。
他不用再顶着圆滑的外壳试探,朝野不再故作高深的说一句留半句。
他松松地拎着矿泉水瓶,看着窗外,这里从落地窗外看出去,能将楼下的一切都看清。
白景突然有些好奇,那他上次送朝野的那天,朝野可否曾这样窥探过他?
朝野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打断他发散的思维。
“目标是朝家吧。”朝野云淡风轻地说。
“bingo!”听到回答的白景挺高兴的对他做了个答对的手势,眨了眨一只眼睛,笑着说。
看着是意外的生动。
朝野难得发自内心的展出了点笑颜。
他手搭在扶手边,支起额头,说:“不怕我现在就让你身败名裂吗?白景,在b市我有能力让你混不下去,你知道的。”
这话的一字一词明明组成的全是警告,但语调却是毫无生气的,随意而漫不心,甚至带着点温和的笑意。
好像一个昳丽的水鬼。
白景暗自想。
“朝少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是却真不一定。”白景狡黠一笑。
朝野笑了笑,不太在意。
“今晚我说的话可以记住,是真的。”朝野说。
白景笑着感叹:“朝少这是瞧不起白某啊,明晃晃地放水。”
告诉他这些,让他可以去找如今的朝夫人联手。
朝野知道白景的计划,但毫不在乎,因为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够轻松应对。
就像那天他跟何止说的那样,朝野还会再纵容他做些出格的事。
因为在朝野看来,这些都只是小打小闹。
但白景不是会在意别人的小瞧的人,相反敌人越是放松,越是他想要的效果。
所以他自若地笑着说:“朝少,既然如此,那白某接下来也就不客气了。”
完全没有占便宜该有的自觉反而是得寸进尺。
朝野挑了挑眉,说:“拭目以待。”
其实从这里能看出来朝野是一个喜欢刺激的人,也是一个具有十足十冒险精神的人。
他不惧任何挑战,对方越要是想要击败他,他越会对那个人侧目。
越会让那人成长起来,能够与自己一斗。
这说来是一种很不对的行为,会让自己一不小心就坠入万劫不复。
朝野自己知道,但他乐得如此。
他是一个有瘾的赌徒,喜欢以全部做赌注。
赌注越大,局面才会越合他的意。
第二天下午,白景来接朝野一块儿去苏家。
昨□□野已经说过了他们一起过去。
他们现在在外人看来是恩爱的一对。
接到朝野,他们就向苏家开去。
朝野今天穿的是正装,一身黑色的定制西装,包裹着他的身体,看起来矜贵疏离。
而白景穿的是一身银灰色西装,低沉的颜色被他穿出来了张扬高调。
两人气质天差地别,但当白景推着朝野进入苏家大门时。
所有人侧目看过去,都不由得觉得登对养眼。
苏宁迎了过来,说:“表哥好。”
叫完表哥后,他转向白景时,停了一下,目光像是在思考如何叫。
白景毫不怀疑苏宁可能是他和朝野的顶级cp头子,他那样子分明是想叫“表嫂”,但自己是个男的。
白景有些时候都想问朝野,那天看到白展时怎么能够笑得出的,莫非是忘了自己也有一个如此这般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