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湛川蹭了蹭她的脑袋，轻笑一声，“那我大概很久很久以前就是傻瓜了。”

“别哭了，好不好？”他细心擦去她的泪珠，江昭清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

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湛川，我......”

像是被泡在糖罐子忽然被人拿出，暧昧的气氛在这时被打断，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夜雨，严湛川急忙将外袍脱下盖在两人头上，“先回去罢。”江昭清蹙着眉点点头。

孟辞和狄洛也不知去哪了，两人匆匆赶回了族长家中。夜已深，院子里一片漆黑，江昭清拉着严湛川坐在屋内，她转头看向那雨幕，嘴角不知为何挂起一抹浅笑。她找了块布料盖在严湛川头上，刚刚他只顾着为她挡雨，自己淋湿了些也不在意。

江昭清随意地蹂躏着他的长发，她的目光却停留在他鬓角的水珠顺着肌肤流下，她忽然想起那夜的疯狂，脸蓦地红得像火烧似的。

严湛川见她迟迟没有动作，他疑惑地侧过头看向她通红的脸庞，他有些担忧：“脸怎么这么红，可是刚刚受凉了？”

江昭清急忙后撤一步，她慌张地摇摇头，“你、你快些擦擦。夜深了，我要休息。”

他却忽然拉住她的手臂，江昭清落入他的怀中，严湛川把人桎梏在自己的领域，手掌抚上她的额头，见没有发热才安下心来。但渐渐地，他托着她的侧脸，眼角含笑，“你刚刚在想什么？”

江昭清眼神躲闪，“你擦干了没，放我下来！”

见她有些心虚，严湛川扭过她的脸，空气静默了一瞬，她仿佛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他一点点凑近她，直到又感受他温热的呼吸，江昭清推了推他的胸膛，“干嘛呀！”

“昭清，我还有一事想问你。”他的眼神中藏着不可言喻的欲望，他盯着江昭清的脸庞，最后目光又落在了她红润的嘴唇上。

“什么？”

“那夜，我们......”

“没、没有！”江昭清心一大跳，她想立刻起身脱离他的怀抱，但严湛川牢牢抱着她让她无处可逃，他眼神渐暗，他嘴角勾起一个似有似无的笑。

“那你躲什么？我也没说是什么事情。”

忽然，严湛川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江昭清慌张地看向他。严湛川却俯身吻住她，呼吸骤然被掠夺，她的世界只剩下他，双手不由自主环绕住他的脖颈，严湛川托住她吻得愈发用力，像是不知餍足的小兽。

窗外的夜风吹进屋内，江昭清忍不住瑟缩了下，严湛川低低笑着，他起身手指擦过她的湿润的唇瓣。江昭清眼神迷离，她皱着眉看向他，严湛川说道：“今夜可以让我再逾矩一次吗？”

江昭清的双眸微微睁大，“你...知道？”

严湛川蹭了蹭她的鼻尖，“嗯，我都知道。”

江昭清现在觉得他什么都想起来了未必是一件好事，可严湛川的喉结滚动了下，他眸中暗藏的情绪不明。江昭清似是被鬼迷了心窍，她抬头轻轻吻住严湛川。

雨还在下着，潮湿的雨水淋湿了院外的竹林，可江昭清明明在屋里却也觉得自己要被雨水淹没了，她咬着双唇被严湛川吻开，她使坏般在他唇上咬了口。许是没掌握好力道，严湛川拧着眉“嘶”了声，他侧过头亲着她的耳廓。

“...别躲。”

忽明忽暗的烛火晃了一夜，墙上映出两人重叠的身影，她唤着他的名字，可严湛川却像脱缰的野马，说什么上次的感觉不记得了，自己已经允许了当然要放肆一次。直到江昭清哭着睡过去。

晨光透过明窗洒进屋内，江昭清翻了个身却进入旁边人的怀中，她微微睁开眼，刚好眸光撞入他温柔的眼中。

“醒了？”他挑着眉问道。

江昭清刚想回答他，嗓子却哑得说不出话，严湛川皱着眉起身立马给她倒了杯水。江昭清愤愤地将他的枕头扔到床尾，她朝严湛川说道：“穿衣服！”

严湛川坐在床尾随意捡起地上的外袍套了套，他看着江昭清乖乖把水喝下才放心。

“还有哪里不舒服？”

江昭清羞愤地在他胸膛捶了拳，她躲进被褥中背对着严湛川，“你说呢！”

严湛川低笑一声，他俯下身在她耳畔旁说道：“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他在她发间落下一个轻吻，“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江昭清闷闷地“嗯”了声，听见严湛川的脚步声逐渐走远才放心起身。她揉了揉自己凌乱的头发，屋里的铜镜照映出她脖颈上星星点点般的红痕，江昭清急忙撇过眼，她洗漱了一番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脑海里全是昨夜的疯狂。

窗外几声鸟的啼叫打破了她的思绪，一只灰鸽停在她的窗沿，江昭清怔了怔，她拿出系在它腿上的纸条，缓缓打开。

上面写着：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