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月色中，江昭清的双眼中只装得下他一人，严湛川收了剑，他朝她的方向撇了一眼。他微微一笑，向江昭清大步走了。

“怎的？喝醉了？”他的眸中仿佛盛了一捧清泉将江昭清放入其中，温柔地注视着她。严湛川的手不由自主抚上她微红的脸颊。

江昭清不知是真的醉了还是因为害羞，她愣愣地看着严湛川不知所措。

严湛川转了个头朝身后两人说道：“她醉了，我带她去醒醒酒。”

不顾孟辞的打趣，严湛川拉住江昭清的手走向月亮的尽头。两人漫步在溪边，他的温暖透过掌心源源不断地传递給自己，江昭清低头垂眸扫了眼被紧紧扣住的手指，不知何时自己已经习惯被他牵绊，又或者两人的缘分早就纠缠不清。

“在想什么？”他轻声开口。

江昭清轻笑一声，“在想你。”

“什么？”

许是不习惯她这般直言直语，严湛川怔了怔，他的双眼放大了一瞬，但没等他回应，江昭清又别扭地转过身，“没什么......”

严湛川拉过她的臂膀，四目相对，江昭清低眸不语，严湛川笑了笑，“我可是都听见了，你说你想我。”

“嗯......”

江昭清瞅了他一眼，他的笑容在夜色下却格外张扬，一如从前，她试探着开口：“你刚刚舞的招式是从哪学的？”

严湛川耸耸肩，“忘了，想舞剑时下意识反应时这个。”

“哦……”江昭清似是有些郁闷，可严湛川却忽然把脸凑到自己面前，她瞬间想逃离，严湛川眼疾手快扣住他都腰肢，温热的吐息洒在脖颈间。她瞪着他，“干嘛？”

“但我记得是我们初见时，我练的那些招式。”

江昭清惊讶地看向他，严湛川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下一瞬他堵住她的双唇，温柔的吻在齿间流转，气息交融，一时分不清你我。

“唔……”江昭清被他抵在树干上，吻忽然变得霸道，自己被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包裹，他轻轻咬着她柔软的唇瓣，思绪停滞这此刻，江昭清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胸膛。严湛川微微松开她，她眼角湿润，小口喘着气，眼里盛着清水，他的指腹轻轻拭去泪水。

“你……想起来……”她仍是不可置信的模样。

“嗯。”严湛川点点头，他俯身紧紧抱住江昭清，似是要把她融进生命中。

“什么时候？”

严湛川闭上眼，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昭清，谢谢你……我好想你……”

听见她的啜泣声，严湛川有些手足无措，他急忙让江昭清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她揪着自己的领子，胸口的布料被泪水沾湿，等到人呼吸平缓了些，严湛川才敢捧起她的双颊，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眸，自己的心仿佛也被挠了一下。

“我问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江昭清恼怒地看向他，不过在严湛川看来倒像是撒娇。

“那天在山洞里磕到了头，后面几天脑海里的记忆都断断续续的想起来了。”

江昭清让他低下头，自己再仔细看了番之前的伤口已经愈合才放下心。想着想着，她忽然笑了声，江昭清用力地抱住他，生怕他会消失不见。

严湛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我回来了，关于你的一切我怎么敢忘记？”

“我也好想你。”江昭清在他怀中闷闷地说道。

两人紧紧相拥，墨发擦过他的指尖，严湛川垂眸看了看她，轻声开口：“从此以后，我们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江昭清抬眸，眼神里却多了一丝动摇，她不知要不要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他。严湛川捧起她的双颊，语气坚定，“昭清，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在你身旁，我对你的爱永远不变。”

泪水此刻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她的声音哽咽，“哪怕我会比别人先变老变丑，哪怕我脆弱不堪，哪怕所有人都会站在我对面......”江昭清想向他敞开心扉，即便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即便知道了严湛川会一次次选择自己，她还是想听到他的答案。

严湛川抱着她，在她耳畔旁一句句回答。

“你要是先变老了，我就在你身后给你推轮椅。”

“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最漂亮的姑娘，即便岁月带走你的容颜，但是它带不走我珍藏的回忆。”

“不要觉得自己不好，你就是这世间最好的人，你值得一切最好的事物。”

“我都不在意，我只要你。”严湛川在她唇角轻吻了下，目光交汇，爱意在其中涌出，“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

“你这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