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头，佯装恼怒，“你怎么什么话都和小孩子说。”

严湛川揉了揉她发烫的耳垂，语气有些委屈，“我明明说的是事实。”

他凑得很近，江昭清转头就能蹭上他的脸颊，她推了推严湛川的脑袋，“好啦，都是药味。”

说罢，严湛川还似小狗般拱着鼻子在她颈间嗅了嗅，“没有啊，我觉得好闻得很。”

她的手指抵在他额间，“也不知是谁之前也嫌药苦，还要人哄着。”

正当两人腻歪的时候，孟辞匆匆从屋外赶来，手里拿着篮药材，“小清儿——啊！”

她赶紧背过身，捂着双眼，“我什么都没看见！”

江昭清瞬间羞红了脸庞，她急忙推开严湛川。此时族长拄着拐杖也赶来，她神情严肃，眉头深深皱起，见屋内的气氛有些古怪，眼珠子在三人间打了个转，“怎么了？”

江昭清低下头，“没、没事。”

族长叹了口气，“有件事我需要你俩去一趟。”

严湛川站在江昭清身前，“什么事族长？”

“我想到个法子，不过现在缺了一味药，你俩现在能否上山去一趟？”

江昭清立即答应下来，“好。”

“是金灯草，长在西边那座山上，你们一直往山上走，走到半山腰处会有个山洞，山洞里便有这种草药。”族长朝外一指，“不过你俩千万要小心，那山上夜间恐怕会有凶兽出没，严湛川你保护好她，你们快去快回。”

严湛川郑重地点点头，“要不，让我一个人去好了。”

族长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得了，你又不认识药，等会给我摘回来一堆野草我就让大家一命归西了。”

“......”

族长又看了眼江昭清，不放心地说道：“你看着点这小子。”

江昭清点了点头，严湛川牵过她的手，孟辞朝着他们的背影喊道：“小清儿，小川！务必小心！”

夕阳把两人同行的身影渐渐拉长，直至在孟辞眼中两人变成了一个小点，阵阵冬风卷起她的长发，吹响了门口的清脆摇铃，孟辞双手合十，只愿大家最后都能平平安安。

天色暗了下来，西山好似被浓重的黑墨笼罩着，严湛川牵着江昭清的手缓缓上山。严湛川将身边的杂草斩断，江昭清提着盏油灯。耳边忽然响起几声不明动物的啼叫，江昭清忍不住往他身旁缩了缩身子，一阵阴风吹来，前面古树上的错综复杂的藤蔓仿佛一张血盆大口可以将人吞噬。

“哗”的一声，严湛川的利剑出鞘，他面色冷淡，利落地将那些枝叶斩断。他的双眸是黑夜中最明亮的星星，他回头轻声笑了笑，抓紧江昭清的手掌，“别怕，我在这里。”

她的心瞬间安定下来，严湛川在她面前蹲下，“上来，我背你。”

江昭清不自觉弯了弯嘴角，她趴在他的后背上，“那以后上山你都背着我好了。”

“背一辈子都行。”

严湛川低笑一声，江昭清戳了戳他柔软的脸颊，“笑什么？”

“感觉你最近变得开朗了些。”

江昭清撇了撇嘴，将头凑得离他更近了些，“严湛川，你会不会后悔？”

他摇摇头，“不论从前还是现在，亦或是未来，遇见你，选择你，把我交给你，是我做过最不会后悔的决定。”

江昭清轻轻叹息了声，良久她在他的耳畔旁道了句：“我也是......”

两人终于走到了山洞口，江昭清替他整了整皱巴巴的衣裳，严湛川紧握着她的手缓缓向山洞里走去。

“滴答滴答”石壁上偶有水珠滴下，措不及防地砸在发顶，严湛川连着被滴了好几下，他无奈抹了抹侧脸的水珠。身旁的江昭清轻笑一声，她踮起脚，严湛川看着她的双眸顺势弯下腰，温热的呼吸洒在颈间，江昭清轻柔地拭去他脸上的水渍。

走了不远，江昭清终于发现了金灯草，她连忙将附近的几株摘下。

严湛川在她身旁蹲下，“这有什么认不出来的？”

江昭清笑了笑，她拔掉旁边的另一珠草药，“这两株可不一样哦，你看看？”

严湛川接过，他皱着眉仔细查看着，觉得并没有什么区别，江昭清挑了挑眉，她指着其中一株的叶片，“你看，它的叶片是齿状，而......”

忽然，严湛川身后传来“嘶嘶”声响，江昭清瞪大了眼眸与一只红眼巨蟒对视，她急忙推开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