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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聊赖无极念悠悠,然能众口啐盈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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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清晨,难得秋青白到府外觅食。这家蒸食铺子,说不上熟悉,但几年来也会偶尔来吃上一回。

邻居的夜猫子说昨晚上就开始下雪,一直到现在,雪还在下。空气在口鼻肺里来一遭循环穿梭,让体内也冷了起来。想这冬日里该是无论什么都很和谐,清早人就冻得清醒。

舀一勺豆花汤递到嘴边,冷天里热食实在凉得快。瞥见蒸屉上那腾腾热气里,忽的冒出个人头来。

“老板,我要两个咸菜馒头,一碗甜粥。”莫悬拿了吃食,毫不生分的一屁股坐到秋青白对面。

下半张脸冻得通红,又换了身装束,加了毛领,浑身除了头和手,都裹得密不透风,虽说照旧是那一身墨绿色亮绸短袍,却总归好几个月过去了,教秋青白消消没认出来。

“阿悬?!”惊讶之余,长时间没联系,也颇疑问仙人来此的目的,“你怎么来了?”

话一出口又想到,自己身体里还放着对方的东西,他定是来察看的。

莫悬嚼了几口馒头咽下去,开始了声情并茂的讲述:“不是下雪了嘛,就想着来看看你,结果我一跳下来,登时冷的不行,一着急去捂耳朵,迎头就吃了口冰水,可把我冷的,到现在才稍稍缓和了点。早知如此出师不利,我就不应该逞强小看了这天气。”

最后来的这句“悔悟”,惹得秋青白嗤笑一声:“那你下回可得注意了。”

“诶青白,你挑的这家店不赖嘛,很好吃!”莫悬那段讲完,紧挨着就往肚里咽下了半碗甜粥,赞道。

秋青白正将那碗豆花汤吃尽了去,取帕子擦过嘴,衬道:“你头一次来啊,这咸菜馒头和甜粥就是这里的招牌,运气好得只一次就点到了。”

“凑巧而已,我运气不好的。对了,你今天打算做些什么事?”莫悬终于想起来他下凡是要陪一陪秋青白,好容易得了空,秋青白又总独来独往,莫悬却觉得人应该有个知心的朋友,不能什么事都不和人说,要不然心里会寂寞得很。

“城外山上的庄主雇了我去修一册书,他信里说没坏几页,”秋青白转头望了一眼外面的天气,行人抬头不见阳华,这天就连下起雪来了也白得刺眼,秋青白回眼别过头来,用力眨了两下眼睛平复视线,提起旁边椅子上的青布小包袱,回他,“很快能修完的。你呢,你今天有什么打算吗?”

莫悬也正吃完了剩下的,将要说与他听,却被身后老板娘的小声抱怨勾了耳朵去:“肖家那个到底学了什么勾引人心的法术,竟将客人全引了去,你今天必须去瞧瞧!”边上她丈夫拿筷子搅着锅里的碱水面,似乎愤愤着,到头来只是有气无力“哦”了一声回应那老板娘。

莫悬一时心中起疑,各做各的生意,有什么好怪罪别人的。

看来再无后话,莫悬便噌的站起来,深吸了一口冷气清醒清醒:“我跟你一起去!”

秋青白还是愣了一愣,不晓得考虑了些什么,才把那青布小包袱背起来,起身随莫悬出去。

雪粒子飘个不停,南方人大多不习惯在雪中撑伞,任它落在身上沾湿了肩袖,炭火稍稍一烘就干了,无甚麻烦的。况且冬日里多冷,总有人不太舍得出门。

诸色杂卖数不胜数,集市偶有蝇利口角,倒算是一方偏安的繁华之地。

却见往前有一家食肆,生意比其他要好上不少,一大清早的就忙活起来。只听路人相讨:“没想到一个弃子,自己也能把这食肆干起来。”大约就是那老板娘口中的“肖家那个”。且不去理他。

路程不过几里,走去就是了。出了城往西走三里,即就到了那庄主的地头,此为栖竹山一座。

两人正行过了山脚,尚未至山腰。临上山了,石阶一转,忽逢一竹间青石,不是曲径通幽,倒颇有些恰见桃花林的意思。

莫悬走上前去,果然是凉快的,再往那青石上好一通研究——

“域外鹤野山与云,环身斜骑识杜康。

然生勤见为松柏,后得江才慕汝郎。

沉空竹步非剑意,去日夜旅不争名。

曾得攀高意俱往,不复人来林中仙。”

青石之上赫然就刻着这样一首诗,落款的名字——漆濯虞,也自渲出青莲之韵。大约他仕途不尽如意,却因着胸中成竹,才作了如此一首无题之诗,潇洒忧愁各自参半。

秋青白显然也是一惊,道:“我上回来都还是光秃秃的石头,什么时候又刻了字上来?”

“是吗?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才刻不久的!”不等秋青白那边惊讶完,莫悬竟眉毛一抬,毫无征兆地显摆起了根本不存在的事。

秋青白便答:“你好厉害!”真是好一个看似合时宜。

虽然莫悬为了证明自己的厉害,编个瞎话什么的也无伤大雅,秋青白这样一搭,属实是有不合常理之处,该说有那么些许的尴尬。莫悬实在还没有和秋青白熟到何种地步,当然就听不出来他这一句“厉害”里究竟是怎么个意思,或者究竟有几个意思。当下无奈只能胡乱做个回应了,莫悬心思尴尬的劲头确是十分之干脆的,“诚心”或“成心”,笑一下总不是什么错法。

莫悬便对他呵的笑了一声,闭上嘴又跳到台阶上,果然又成了背地里对着自己皮笑肉不笑地连声叫苦,每回都这样,一面听不懂人家话里的意思,一面想不出话术来回应,剩下又不好意思再装下去了,再来就怪自己不长记性,只背地里捶胸顿足问苍天。

莫悬踏上台阶,秋青白也转过来与他接着往山上走,像极了没话找话,莫悬又开口:“这个‘漆濯虞’你认识吗?是个什么人物啊?”

秋青白边走边答:“镇上没有姓漆的人家,估计是这里庄主外地来的朋友吧,我不曾认识。”

万幸万幸,只要秋青白没接着说些更令莫悬费解的,这件事在莫悬心里当算过去了。

这样的雪粒子往地上一落,冷天里是来不及融化的,鞋子踩上去容易打滑,在石阶上更甚。两人上山虽然没到互相搀扶的地步,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快走的。想不到这秋青白是为了什么这个时候接山上的活。

半晌,前面又是一处拐弯,不过已然是到了半山腰。土里插了好大一块界牌,青苔上满是融了的雪水,界牌上写“外人止步”以告来者。莫悬便止步了。

哪知秋青白却不止步,便忽的轻扑在莫悬背上,亏得站稳当了,不然非得是个断手断脚的下场。

莫悬乍然一声“哎哟”,脱口得毫不矜持,心道是否太过做作,稍修整再转身,就只等秋青白开口了。

“抱歉!路不好走,我低着头,未曾注意你停下了。”

这样说,莫悬的“止步”可就太好笑了,只好做些掩盖的解释:“没事。那个庄主……不用遣个人来迎你吗?”

“我认得路的。”秋青白也做解释。

“噢!那好那好!”得以保全。

此处方才消停,转过头来,界牌边又不知何时站了个人,莫悬收惊一看,此人白衣羽袍冠缠红花,狡笑含喜气质不凡,竟是那笑谈奇事的百晓仙郎度鹤繁。

他这是干什么来了这里,跟踪?偷窥?莫悬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劳形伤神的,莫非是度鹤繁正紧张的八卦事跑来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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