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
江母昨日得了信,得知入宫多年的女儿这次要用永国公府的名义回来了,喜的直接在院子里就扬声,要请过来道贺的人明日来吃席。
过了一晚,更是早早就在新院子里摆起了桌子,还一边时不时伸头往外看。
“呦,江家嫂子,今日怎么是你自己在这忙活,你家的小丫鬟呢?”江家因为要办喜宴,屋门大敞,对面的妇人一眼就看到里面忙活的江母。
听到有人问自己,江母脸上面是笑,特意扬高了声音让人听道:
“我家入了永国公府的闺女要回来了,我怕她不认识路,让小丫头在街口等着呢!”
“啥?”对门的妇人惊奇道:“你女儿在永国公府做事?”
江母摇头,音声如钟道:“我女儿生的好看,人家哪舍得让当丫鬟使,早就被皇上下旨赐了姨娘当呢!”
平头百姓们只知道永国公是天大的爵位,皇上更是比天还大的官,听到江母的言论,连里面的漏洞也没听出,直接就炸开了花,惊得临门几家在偷听的全打开了门。
围在门口,几家的妇人一溜烟的拍马道:“好啊,江氏你长得好,福气也好啊!”
江母听了得意,她睨了眼以前一直和自己不合的元家妇人,“是啊,连我家老头子都说,我家儿子能考上举人老爷,也是我的福气照着呢。”
元家妇人暗暗撇嘴,她是看不惯这吸着女儿血,啃女儿骨头的人在自己跟前嘚瑟。
她一挑柳眉,刚准备说两句话杀杀她的气焰,就听街口一道清脆的叫喊声,小丫头高兴道:“主家,小姐她回来啦!”
江母一挤元氏,也懒得再和这些人废话,忙哎呦一声,宝贝女儿长,宝贝女儿短的迎了过去。
江茨溪刚下小轿,就见到位丰腴妇人朝自己冲来,她没认出来,直到那人出声叫她,凭着记忆中母亲的身影,江茨溪才认出了眼前的人。
“娘?”她惊愕。
好些年未见,记忆中瘦削单薄的母亲,现在竟然吃的白里透红,身子也壮硕许多。
“诶,诶。”江母连声应着。
说着,她招呼轿子前的小丫鬟道:“快过来将小姐扶进屋里,我来拿东西。”
说着,她一伸胳膊,一个使力将江茨溪带着的东西拿了出来,颠了颠道:“有些份量啊,女儿你一路辛苦了。”
江茨溪点了点头。
江母又道:“这里面是?”
江茨溪嘴一抿,转眸看了看四周的妇人,眼神一闪道:“这是世子爷听说兄长中举后,特意赏的,女儿还没打开看,不知里面是什么呢!”
“哎呦,”江母又是连声说着,宝贝的将东西抱紧在怀里,然后兴高采烈招呼众人去她家吃酒。
等进了内屋,江茨溪打量着四周,还算满意点头,“娘,这就是你新买的住处了吧,还挺不错。”
“那可不,”江母也满意,“多亏你上次给娘送来那么多银子,这个家有如今,还不是多亏了你,你哥哥提起你,都是为你骄傲啊!”
江茨溪浅笑,“哪有。”
江母知道她喜欢听这话,又舌灿莲花夸了通,母女二人才换了别的话题。
“兄长在前院吗?”说了一会儿后,江茨溪问起了话。
“在,在,”江母道:“还有你爹,都在前院招呼客人呢。”
“娘叫兄长过来见见我吧,”江茨溪道。
她也是自小入宫,现在已经不习惯见那么多外男,便想给兄长叫进屋里叙话。
“好,”江母无有不应的去了,等她带着一位白净青年,个子颀长的人进了屋,才道:“你快要不认识了吧,这是你二哥,你大哥在前面敬酒走不开。”
对着这高大男人,江茨溪确实有些陌生,试探叫了句:“二哥?”
得到回应后,江母又笑着道:“你二哥现在也这么大了,又考取了功名,也该相看姑娘了,溪儿啊,你见识多,这次回去,给你哥相看相看。”
江二郎微微低头,“娘,在妹妹面前胡说什么呢!”
“哪里胡说,”江母摆摆手,继续对着江茨溪道:“你哥今年才二十多些,就已经是举人了,咱们家的眼光也要放长远些,溪儿啊,你若平日能去旁的官员家里走动,也上点心。”
听到妹妹能接触到官员家里,江二郎即使有些不好意思,这时也不拒绝了。
江茨溪点点头。
江母还有些私密话要和女儿说,让儿子女儿见面说了两句,就给儿子遣走了。
“实话和娘说,你现在肚子有没有动静呢?”江母道。
江茨溪面红耳赤,“娘,你说什么呢!”
“娘说正经的,”江母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上次来信说,公府子嗣单薄,只有一子嫡出和一女庶出,你这时候若有了身孕,整个府里都会给你当掌中宝。”
这事江茨溪也明白。
想了想,她还是将自己未和世子同房的消息和母亲说了,江母一听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