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了?”
“没有,他都把人给睡了,我抓个屁。”
楚篱:“……”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柳海棠当上这个门主纯属是别人不要的赠予他的,一个直男好端端的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连这种话都能说出来。
脑子八成坏了。
“这件事还真的挺需要宗主帮忙的。”柳海棠有些为难,眼角的泪花闪烁,“莹莹没了,我也不敢告诉岳父岳母,害怕他们承受不住,所以我想亲自把伤害莹莹的人给抓回来,要是那白闻真的是巫族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揭露出来。”齐鸢冷淡的说道。
他这辈子最恨异族,要不是因为他们,齐书澈能没吗?南宫月会中幽冥花吗?
但凡这俩人没事,说不定早在一块了。
他恨异族,连带恨着巫族。
他一直都知道白闻是巫族人,不光他知道,楚篱也知道。
楚篱曾经抓住过他,那是她的猎物,本来是要炼制丹药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给放了,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人家迫切想拿巫族人炼制丹药,我怎敢好意思抢别人的猎物。”
柳海棠没想到齐鸢说话如此爽快,他还想着要编一下,劝他去抓白闻呢,现在看来,压根不需要。
“我怕会让南宫月和白闻的关系破裂啊。”
他可真会演戏。
楚篱觉得有些好笑:“那不会,我猜揭露身份后,那丫头会带着白闻逃跑。”
猎物嘛,谁会拱手相让。
柳海棠的嘴都笑抽了,这意思不用细想都能明白。
妈的,巫族就在眼前,南宫月都还愿意嫁给他。
凭啥?
她宁愿嫁给白闻,都不愿意嫁给他,他哪差了。
“事情我已知晓,柳门主,你就只负责告诉世人,说雾修门有巫族,别的事就交给我了。”楚篱道。
柳海棠答应了。
齐鸢道:“需要我陪你吗?”
楚篱摇头:“不用,你先去陪阿月。”
白闻一觉睡到自然醒。
昨天的场面太过惊险了,吓得他差点就睡不着了。
他打着哈欠去开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楚篱,吓得他连忙后退几步。
楚篱抬脚走了进来,见他这样子,冷笑道:“我又不是鬼,你怕什么?”
白闻汗颜:“宗主,少主没在这里。”
“我不找她,找你。”
白闻笑道:“我跟你就见过一次面,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感情。”
楚篱皱眉:“你有病?没跟别的女子单独在一个房里。”
“我只跟少主和白家大小姐单独在一块。”
楚篱觉得他更有病了,这怎么跟个黄花大闺女一个模样。
白闻感到周围的气压有些重,耸了耸肩膀,主动跑去关门。
楚篱没想到房间的气息这么重,问道:“你受伤了?”
白闻摇头:“没有。”
“难不成你真把云生给睡了?”楚篱知道她不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可是除了受伤,也就只有巫族人交欢才会有这个气息。
白闻觉得他要是再不解释解释的话,说不定这件事都要传出去了。
“没有。”白闻有些紧张,知道楚篱不会站在他这边,知道他和楚篱不是一个阵营,他还是选择告诉她,“他受伤了,我把他放了。”
“胆子可真大。灵力不行,脑子想的不错。”楚篱不怀好意的说道,“你也不怕别人对你产生怀疑。”
“是挺怕的。”白闻递给楚篱一盏茶,叹气,笑得怅然,“可我不能看同类在这里死去。云生说白莹莹杀了他未婚妻,来这里是来报仇的,我一下就联想到了少主。”
楚篱静静的听着。
“我想,当时若是没有尊主保我的话,可能下场跟云生一样了。我就想着帮帮他,让他再去见临湘最后一面。”
楚篱挑眉,试探道:“昨晚柳海棠怀疑你的时候,阿月察觉到了什么?”
白闻摇头:“她不知道,我也没打算告诉她。”
楚篱:“……”
不知道怎么说,有时候这人挺聪明的,有时候挺蠢的,怎么就猜不出来南宫月可能知道呢?
“你有没有想过,阿月可能知道。”楚篱选择告知他真相。
闻言,白闻明显一愣,觉得楚篱在胡说,强撑起嘴角:“宗主,您是在开玩笑吗?”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楚篱摇头,状似无奈。
楚篱向来不会骗人,看到她面色沉重的样子,白闻的呼吸停了一瞬,“您说的?”
他想起曾经被楚篱关在柴房过,十八天过后,莫名其妙的把他放了,放了之后还是南宫月来接他的。
“没有。”楚篱看着他,淡然道,“她比我知道你身份的时间要早。”
白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把你放出来还是她要求的。”楚篱又道。
白闻惊讶:“什么?”
在大殿前跪了三天,就为求我放了你。
洛阳的路都被阿月给踏遍了,都比宁州的路熟悉多了。
这些话她都没有说,反而挑了一句最符合南宫月身份的话语:“她说‘白闻是我的猎物,他是巫神的儿子,炼制丹药最为合适,我劝你别和我抢’。”
这句话是当时南宫月找到她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她没有添油加醋,她也不屑于做这种事。
白闻以为南宫月不知道,以为他瞒的极好,没想到南宫月知道。
可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让他真的感到疑惑。
恍惚间,他想起了当时为了保护南宫月,被刘极身边的人暴打,落晖将他带回去帮他治伤。
那时候落晖一直往他的伤口上看,还问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又想起了白衍拦住他,跟他说:“霜雪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你的身份她极有可能知道。”
又想到了在疾风长江的时候,他跟她说想与她白头到老。
南宫月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他那时挺纳闷,还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一想,他们巫族人长生不老,永远不可能会死。
是不是因为想到这个,南宫月才拒绝的。
他觉得不太可能,南宫月又不喜欢他,拒绝他是常有的事。
“巫族人要是像你这样,那他们可能早就灭绝了。”
他突然想起来南宫月说的这句话。
当时白子澜才出生没多久,他担心南宫月会留下后遗症,就日日夜夜的陪着她,南宫月觉得他烦,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没多想,继续照顾她。
白闻的脸色有点差,南宫月拿他当猎物,想拿他炼制丹药,这感觉像是他主动送上门的。
他将这些想法抛出,不去想这件事。
他相信南宫月不是那样的人,一直都相信。
别人觉得她不是好人,觉得她心性不纯,可他觉得这都是假象。
南宫月若真的心地善良,那更会有人害她。
她只是自保而已。
楚篱道:“白闻,我告诉你真相,不是让你难过的,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像当年为了娶阿月一样心甘情愿的为我做事。”
白闻点头:“您说。”
突然,狂风大作,他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了,随着茶杯的破碎,他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快速的冲了过来,他拿起剑与那人对抗,剑却被那人挑飞,一掌拍他的胸口。
只一下,他感觉到心脏骤停,疼痛无比。
不仅这样,他感觉到灵力在不断流失。
丹田破碎,灵力损失,他跟普通人无异。
楚篱碎了他的金丹。
这就是她所说的事。
果然,还是不能轻易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