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维夏喘息许久才缓过来,眼神冷冽至极:“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你比谁都清楚。”黑色封皮的书本被他扔到安维夏面前,书页朝下折皱,比它主人此时的样子还要狼狈。
“喜欢?想在一起?”每说一字男人就往前走一步,从角落防置的杂物里拿出一根木棍,轻轻敲打他的脸,“是说你天真呢,还是说你蠢。”
“这不是我的东西,你最好放我走。”
“你觉得可能吗。你还不知道吧,是你爸送你过来的。他可专门嘱咐我了,要好、好、招、待你。”
“我说了,这不是我的东西。”安维夏别开脸,眼睫垂下,“他只是喝醉了,你放我走,我回去和他解释。”
“哈……”他阴森地笑起来,挥动胳膊,房间里只剩下木棍碰撞□□的沉闷声。
墙壁斑驳,和新添色彩重叠融合于某个瞬间。
他无法再去思考所谓的'为什么'。世界上不是所有问题都需要为什么,有时候一个瞬间,就能够明白所有。所以人很奇妙,有些事一辈子无法接受,有些却在遇见的时候就已经彻底认清。
安维夏擦拭脸上的灰尘,将胳膊往后挪动,手指颤抖的轻抚像是在进行着另外的酷刑,疼痛难忍,右手腕麻木得没有知觉。
清澈的液体坠落污尘,注定携淤同去。
他紧咬住下唇,哽咽竭止,仍控制不住地湿了眼。真是没用,他想,这样就受不了。
他突然想起,那个少年还在等他。
如果他真的回不去,念钦还会等他吗,到很多年后的某一天他们再相见,他还记得自己吗。
也许不会,也许念钦不会等他,不会记得他,他们也不会再相遇。
苦涩涌入心扉,他无可奈何。
安维夏慢慢往前爬着挪动,到铁床前面,紧紧攥住一旁的铁链,顾不上钻骨的疼痛,猛地扯动,微微站起的时候坐上床沿,躺在坚硬不平的铁板上。
“他真的不在?”念钦抓住男生的手腕,不自觉地用力,“他什么都没和你们说吗?”
“同学,他真的没说。”男生有些欲哭无泪,无奈地解释,“他昨天就只是收拾了些东西,都没收完,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
“过几天……”念钦喃喃着,松开男生,“谢谢你同学。”
“没事。”男生揉揉泛红的手腕,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真是奇怪的人,问这么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