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衣裳穿不得了。”闫衡故作惊讶,穿了外衣坐在床沿,指尖挑着一件小衣,皱巴巴的,边缘毛绒不平,是撕裂的痕迹,他靠在鼻尖闻了闻,说:“哪里还有,我去找来,相公伺候你洗澡。”
邹楠累得神色恹恹,费力翻过身侧躺着,弧度优雅的锁骨上,一个个红艳艳的齿痕触目惊心,伴着星星点点的痕迹没入棉被。她揪着闫衡的外袍,说:“衣物都在屏风后的衣橱里,劳烦小郎君替我拿来。”
话音刚落,黑影欺身而上,灵巧的舌再次探进她口中搅弄,不知疲倦,抵着她敏感的上颚,试探着往更深处游走,手上也开始不老实。
邹楠忍不住一声轻哼,绵软无力,却勾得闫衡三魂丢了七魄,愈发沉沦。邹楠伸手推着他,说:“不要了。”
闫衡只得后退,食指弯钩在她挺翘的鼻尖轻轻刮了一下,说:“可你的眼睛告诉我,还要。”
闫衡起身去拿邹楠的小衣,在衣柜里一阵翻翻找找,拿起几件看着都不满意,顺手丢回衣柜,一边翻找一边冲着邹楠发牢骚:“阿楠,你这小衣都太过单调了些,除却颜色,没什么不同。我记得,上回在国公府,你穿的也是这种样式的。”
“这件好。”闫衡终于看见一件还算满意的,短而小,还有花边,单薄如纸,摸着丝滑,堪堪只有重要的地方做得厚些,其他地方靠在肤上亦能隐约透过肤色。
邹楠见那小衣在他手里被揉搓,忽然有种自己正在被闫衡捏在手里把玩的错觉,不觉拉高了被子,闷住下半张脸,说:“我自己擦拭就好,今日还有事,晚上回来再洗吧。衣服放下,你先出去。”
拉下被子,露出大片春光,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邹楠锁骨上的齿痕,说:“那哪儿能啊,提起裤子就走,这种事,我可做不来。”
邹楠脸上稍带些愠色,还带着些许羞赧,她身上不着寸褛,闫衡就那么将她搂在怀里,他外衣凉丝丝的,贴在邹楠的肌肤上,手里拿着个沾了热水的巾帕,小心翼翼地抚过那些暧昧痕迹,轻轻揉揉地擦拭干净。
闫衡拿过小衣给邹楠套上,指尖点着她的后背,像是刻意的,又像是无意的,充满了挑逗。邹楠拢过衣裙,闫衡半跪在床沿边,握住邹楠的脚踝,给她穿上净袜,回头去拎邹楠的绣鞋。
邹楠脚踩着闫衡的大腿,说:“自个儿给自个儿撩火,忍得住吗?”
闫衡一把按住,拉着邹楠的小腿靠近自己,心无旁骛一般,专注地将鞋穿好,拦腰将邹楠抱着,坐在梳妆镜前,让她坐在自己身上,望着镜中的邹楠,说:“瞧,多好看。”
邹楠脸热,视线瞥向一旁,“我看不见。”
闫衡凑近了,吹着热气儿说:“没关系,相公我眼力好,一眼看透。刑部大牢又脏又冷,你真的要去吗?”
邹楠拿起从他身上下来,转身去了外间,见图纸都被闫衡分门别类放好,说:“先将这些图纸送去工部,再转道去刑部。”
刑部大牢比邹楠想象的还要冷,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空气中还飘着令人恶心的腐烂味儿,路过刑具房,邹楠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眼前的人混无意识,浑身血淋淋的,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闫衡将邹楠拉得远些,朝旁边的小吏使了个眼神,随即一桶冷水从头浇过,那人窒息般大口喘着气儿醒过来,看见邹楠,倒不显意外,反而恶狠狠地瞪着邹楠。
邹楠上前一步,问道:“千机阁的大火,还记得吗?”
那人神色一愣,抿唇不语。
“你怎么确定,我就是千机阁阁主的女儿唐云意?我若说我不是,你信吗?”
“呸!”
闫衡即时将邹楠拉到身后,厉声喝道:“你找死吗!”
“装什么装!国公爷没同你说吗?千机阁曾留有一活口,身上的衣裳绣着‘邹楠’二字,怎么,千机阁有两个邹楠?死了一个,又活了一个?”
邹楠霎时间僵住,犹如天打雷劈一般定在原地,望向闫衡。
闫衡瞬间慌乱起来,冲着邹楠竖指立誓,说:“我发誓,阿楠,我真的不知道,父亲也从未打过千机阁的主意,你相信我。”
邹楠冲着那癫狂的人说:“你继续说。”
“还要说什么?闫家知道你的身份,打你令牌的主意呢!唐云意,邹楠,你是谁都无所谓,我们不在乎,只要你肯与我们合作,我们大人自然会奉你如座上宾,说不定还能助你重建千机阁,总好过跟着这草包二公子蹉跎年华。”
“以色侍人岂能长久,待有一日他玩够了,转头娶了世家贵女,国公府还有你什么位置?闫家人现在对你好,为的是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醒醒吧,别自欺欺人了,感情算个屁!握在手里的实权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