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在书中读过有关光明韵的描述,一道矗立着的墙、坚不可摧,就像母亲般守护于琼台宫阁的边疆,抵挡外敌的侵犯。
西恩道,“每次看到这道墙,都让我不舒服,似乎上面有某种高洁的咒语。”
阿维图斯道,“据说愈接近黑暗,便愈难以忍受。”
克莱尔问,“人类是最接近上天的吗?”
阿维图斯道,“我不知道,不过人类的疆域最容易出现恶之空洞,这是真的。难道越是光明,想要的就越多?一个谜题。”
阿瑟玛道,“人类出生便没有任何天赋,寿命很短。如此脆弱的物种,所以急不可耐吧。”
阿维图斯道,“我们的寿命都很长,有很多可供挥霍。我已经记不清见到的第一个人类的模样。不同的种族,拥有不同的生命长度。为什么?”她看向克莱尔,“我会忘记你吗?克莱尔。”
克莱尔道,“什么?”
阿维图斯笑了笑,道,“我想不会,因为我认识你。”
克莱尔的心仿佛了穿过冰面、度过极长的时间,才呼吸到第一口空气。
他眨了眨眼睛,道,“可我还不认识你,阿维图斯。”
阿维图斯的双眸变成了海面上的漩涡,克莱尔无法移开,直至那道漩涡中涌起了一条白鲸。
阿瑟玛道,“趁现在,我们快去山丘庄园吧,毕竟时间很宝贵。”
阿维图斯闻言,对着阿瑟玛轻轻点头,“母亲或许正在等我。”
她的心思再度变化,然后沿着这条路小跑起来,离克莱尔越来越远。
“别发愁了。”西恩拍了拍他的肩。
克莱尔将碗中融化的冰水喝完,也慢慢跟了上去。
很多道光在那里浮动,就像漂浮着无数个小太阳。
那就是山丘庄园,由一位亲王的名字命令。
最外侧由洁白的墙壁紧紧包围,几只黑色的乌鸦停靠在那里。
它们暗黄色的眼珠盯着靠近的四个人,身上的羽翼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什么。
除了鸟啼声,克莱尔什么都没听到。
阿维图斯轻松地顺着一级级台阶往上,“报备果然很讨厌,不然我可以给母亲一个惊喜。”
她的眉头微微皱着,但语调忍不住上扬。
“阿瑟玛,你不回去看看菲利斯和拉海尔吗?”
“不,他们肯定又去参加聚会了。”
“西恩,你不回去看看你的父亲吗?”
“不。”
“如果你借用为母亲复仇的名义杀死他,就没有指责了吧?”
“...我还不知道怎么选择。”
“狼人很奇怪,明明有父这种制度,但杀死自己的父亲却会面临争议。我以为这种制度就是为了鼓励自相残杀。”阿维图斯自顾自说着。“而且,为什么没有母?”
“小姐,您回来了。”一道冷静又克制的声音响起,像一块石片击在水面。
阿维图斯的话被打断。
一位黑色的女性站在那里,之所以这么说,因为她的衣服、瞳孔、头发都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