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不必回去。”阿瑟玛紧盯着她，“山丘的视线一直在你身上，不是吗？你是一切的始源，命运的漩涡。”

“只是...”阿维图斯仰着头，瞧向阿瑟玛，“我想她了。”

“你们要一起去吗？”她看向西恩和克莱尔。

克莱尔张着嘴，不知如何应答。

西恩耸了耸肩，“什么时候回去？”

“在了解完这里的事之后，鉴于我创造了洛伦茨·莺谭，或许该对威尔·莺谭负起小小的责任。”阿维图斯道，她的视线低垂着，不知在看何处。

克莱尔终于道，“不...不要这样做，阿维图斯，我们继续游历吧。”他牵扯着嘴角，恳求地盯着阿维图斯。

阿维图斯拔出口中吮吸的刀叉，面上一片空白，她似乎没有听懂那句话。

阿瑟玛低笑了一声，她起身，走到阿维图斯身旁，道，“走吧，你饿了。”

阿维图斯于是点头，没有再看克莱尔一眼，径直离开了。

克莱尔匆匆起身，看着二人离开，听见了西恩敲打玻璃杯的声音，又坐下。

“这是你第一次否认阿维图斯？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你断定自己的话会有效果了。”西恩突然道。

“西恩，这...是什么意思？”

西恩瞧着克莱尔，“你们并不平等，不是吗？如同这只杯子，那一盘肉。”

克莱尔忍不住向后瑟缩，他要回去吗？回到黛丝特身边，那里只有人类，更遑论他姓厄默。

“如果你害怕了，就回去吧，回到黛丝特身边。”西恩一口吃尽杯中的酒。

“你怎么...？”

“所以我不受欢迎——我能够知晓别人心底的想法，不过这个能力，却让阿维图斯和我成为了朋友。”西恩道。

“...她不害怕吗？”克莱尔试探着问。

西恩不禁嗤笑，“你知道吗？在她笑、哭、愤怒的时候，我从未听到过她心底的声音，一次都没有。”

克莱尔张了张嘴。

“你并不了解阿维图斯。就像那个人类占卜师说的，只是陷入了某种自以为。”西恩道。

克莱尔闭上了嘴。

过了很久，等西恩也因无聊而准备离开时，克莱尔抬头道，“我要和你们一起去。至少，等我掌握了仪式后，我再离开，等我成为能够让阿维图斯撇一眼的人之后。”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在屋内。

阿维图斯静静盯着眼前的玻璃窗，外面一片漆黑。

“如果我拒绝你，会怎样？”阿瑟玛的声音使她回过神。

阿维图斯思忖了一会儿，随后道，“饥饿。”

“我以为我对你很特别。”

“你确实如此，阿瑟玛。”阿维图斯的嘴唇在笑，“你不相信吗？”

“山丘，又有什么特别？”

“她是诞下我的人，抚育我的人，让我依赖的人。”

阿瑟玛的声音没有继续传来，她只是坐了下来，将头发拢向一侧。

“阿维图斯。”这道声音隐忍着。

阿维图斯挪动了身子，她的牙扎了进去，等起身的时候，她问道，“痛吗？”

“不痛。”阿瑟玛回答，那两道小小的红点迅速愈合。

“我问的不是这个。”阿维图斯划过对方光滑的肌肤，“我还需要学习，阿瑟玛。”

阿瑟玛笑了一下，冷冷的。

“对不起。”阿维图斯道。

“这句话，又是谁教你的？”阿瑟玛问。

“山丘。”阿维图斯向下看去，“阿瑟玛，你的手滴血了。”

“只是被刀划伤了。”阿瑟玛平静地走到一旁，扯下一块白布开始擦拭。

阿维图斯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等我们回来后，就去琼台皇城。”

“怎么了？你从未选过特定的地点。”

“我想知道，”阿维图斯浅浅笑道，“仪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