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卡——克莱尔看见了那名做占卜的女孩,便上前微笑着打招呼,“希莫小姐。”
希莫·尤里卡打量四周,道,“我听说有人要在教堂谈望恍,原来是你,小跟班。”
克莱尔倒是很乐意接受这个称呼,道,“我是克莱尔·厄默。”
希莫·尤里卡道,“厄默?”
克莱尔本以为不会有人懂得这个名字的含义,但希莫·尤里卡竟似乎知道。
他道,“怎么了,希莫小姐?”
希莫·尤里卡道,“上一个使用这教堂的人曾提起过这个名字,这样想来,威尔·马可夫已经死了很久了。”
克莱尔放下心来,不动声色道,“希莫小姐认识威尔?”
希莫道,“怎么,你也认识?”
克莱尔道,“他的父亲正在寻找他,一位来自轮播庄的神父,一位可怜的父亲。”
希莫道,“可惜了,他还不知道他的死讯,一无所知是很件可怕的事。”
克莱尔道,“你说的没错,无知很可怕。”
希莫转头看向他,道,“望恍教的第一律是什么?”
克莱尔不假思索道,“克制。”
希莫继续问,“那第二律、第三律、第四律呢?”
克莱尔回答,“没有了,望恍只有第一律。”
希莫发出冷笑,“我不相信克制,看来我注定无法信仰了,但教堂空无一人,证明和我一样想的人很多。”她得意地看着克莱尔,“那别的教派呢,说来听听,看看有没有我感兴趣的。”
克莱尔皱眉道,“希莫小姐,你的态度不应如此戏谑。”但还是认真地回答,“明灯帝国的若梵,诗若群疆的心织,还有轴离之邦的苦思海。”
希莫问,“苦思海?这是什么?”
克莱尔答道,“苦思海认为,苦难即赐福,所有人都在苦难的大海中漂流,无穷无尽,也无法回头。”
希莫笑了,“前一句我不赞同,但后一句有点意思。这些教派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忍耐、受苦之类的吗?”她盯着克莱尔突然道,“难道你也很痛苦?”
克莱尔怔了怔,道,“我...”
希莫发出大笑,“你的痛苦还不如一枚金币有价值。如果没有信仰望恍,但却在受苦的人,这些人死后可以飞升吗?这些人下辈子会享福吗?”
克莱尔摇了摇头,他似乎被希莫的话伤到了,道,“我不知道。”
希莫又道,“你给我一枚金币吧,那我便信仰望恍。”
克莱尔拒绝道,“不可。”
希莫问,“为什么?难道你不是诚心传教,这么小气?”
克莱尔解释,“这需要信奉者的诚心诚意,不可用外物诱惑。”
希莫问,“莫非你生下来就信仰望恍了?如果不是,那你又是为何信仰望恍?”
克莱尔抿唇,道,“我...我自小便在教院学习...”
希莫睁着大眼睛注视他,“这只证明你懂很多教言。我当初问威尔·马可夫,他都能说出正当的理由呢。”
克莱尔不甘地问道,“那他的理由是什么?”
希莫似笑非笑道,“他说他很痛苦,所以要四处传教。怎么,现在你有理由了吗?”
克莱尔想起黛丝特,便道,“那...那我要让蠕虫也享福。”
希莫灿烂地笑着,伸出手道,“那给我钱吧,我可是人类,总比蠕虫更高贵,快赐福于我。”
克莱尔气恼地盯着她,说不出来,于是换了个话题,道,“你和威尔·马可夫很熟悉吗?”
希莫摇头,“我的母亲和他更熟。”
克莱尔想起那位妇人,道,“你的母亲该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