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打脸！”序归许着急忙慌地抱着水管对准王富的眼睛就是一阵猛冲。

祝唐远听到这声划破云霄的喊声，仰头抹了一把被水淋湿的头发，无声地笑了一下，随即轻松地把失去视野的王富掀下去，坐上对方的胸口，一拳紧接着一拳，暴雨般砸向他的脸，那脸迅速红肿变形，血水如泉涌，分不清是鼻子还是嘴巴在出血。

有人来了，祝唐远听到了。

他最后起身，用脚踩着王富的胸口咬着牙关说：“畜生，真他吗不是人。”

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陈沐身上。

序归许赶在人来以前用水管将王富脸上的血水冲了个干净，然后也脱力地抱着水管瘫坐在地上喘气。

序归许没想到，来人居然会是校长。

“怎么回事？！谁在那里！”气急败坏的声音越来越近。

校长其实很少出现，更不会在学校里过夜，序归许只知道他姓孙，而今天大约是因为有联欢晚会和家长造访，他还没离开。

无所谓，谁来都一样，不会更差了。

孙子校长最先看到站着的祝唐远，随后目光一转，看到地上躺着的王富，一惊：“你们，你们要造/反了啊？”

序归许和祝唐远对视一眼，如果孙子校长是单枪匹马而来，序归许不介意用手中的水管再堵住这孙子的狗嘴，从祝唐远的眼神中他也读出了同样的意味。

和孙子校长一同而来的副教官是三班的孙波，孙子的侄子，孙上一层楼。

孙波赶紧将气若游丝的王富扶起，另一只手去拨电话，被他的孙子舅舅一拐杖拨拉开手机，语气恨铁不成钢：“还叫人来？嫌不够丢人是吧？堂堂教官被学生打成这样，还是因为这种事，”孙子又用拐杖点了点上身被祝唐远用外套盖住，但裸露在外的双腿上还有红痕的陈沐，“你送他去医院，注意别给人看见了。”

“你们三个也给我跟上，”孙子挥了挥拐杖，“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要是再被其他人知道，有你们好看。”

序归许放下水管，跟在后面，和祝唐远一左一右地牵着陈沐，序归许瞥见那只本就长着冻疮的手上似乎也斑驳出血迹，隐约有伤口。

他们仨被姓孙的亲自带到了反思室，反思室里正在看守的几个教官和学生委员都惊了，姓孙的对其中一位教官说了什么，序归许听不到，只知道随后他们就被分别关进了三间反思室里。

反思室里没有被子，只有一个铁架床，序归许平躺在上面企图入睡，然而头顶廉价的白炽灯一闪一闪地烤着，晃得人根本无法入睡。

辗转反侧间，凉凉的铁架床质感让他浮想到了几小时前废弃浴室的瓷砖。

闭上眼，脑海中是祝唐远黑暗中的眉眼、鼻梁、嘴唇，再往下，是线条分明着跳动的肌肉。

越想越精神。

全身上下都精神。

想摸摸。

半小时后，序归许猛地坐起来，甩了甩脑子，捏着拳头学着祝唐远今天揍王富的模样在半空中对着空气来了一记右勾拳：光想不行，要拥有，好好练，才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