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瑞:能帮我联系一下柳越的心理医生吗?我有些事情想告诉她,我希望我能配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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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侧头,再侧一点,难过一点,好,很好。”陈泽凯看着镜头里的柳越,眼里都是满意。其实柳越演成什么样都无所谓,这个剧本本来就是他根据他听说的一些关于柳越的故事改编的,编剧是他自己。
他既想通过这个电影来展现自己的审美与能力,同时这个电影也饱含了他的私心。
陈泽凯从助理那边接过毛巾,亲自过去给湿漉漉的柳越裹上。柳越的眼里还带着饰演角色的悲伤和茫然,后颈与温热毛巾接触的一瞬间下意识激灵了一下,才转头看向陈泽凯。
“辛苦了。”陈泽凯说,“快去换衣服吧,别冻着了。”
柳越点点头,拿毛巾擦了擦被背景水打湿的头发。他的白衬衫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勾勒出躯体优美的弧线。
陈泽凯目送着柳越去更衣室的背影,眯起了眼睛。柳越的腰部很窄,腿很长,散下来的黑发几乎要到肩膀。衬衫的袖口被挽了起来,露出一截修长的小臂。苍白的皮肤与背景将要融化的绿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柳越像一株歇在丛林里的玉兰花。
“你对角色的理解很好。”陈泽凯在更衣室门口一边等柳越一边和他说,“我都没怎么和你讲这个故事的背景。”
柳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没有化妆,正在拿帕子擦着湿漉漉的长发。
“我之前看过一点相关的东西。”
柳越侧身斜靠在桌台上,陈泽凯只能看见他的侧面,透过黑发看见柳越高挺的鼻梁和下面的一点儿嘴唇。他喜欢看柳越被打湿的样子,每每这时,柳越身上的水总能带给他缠绵和真实的感觉。潮湿中的倔强,雨后的脆弱与痛苦,这种感觉让他如痴如醉,只有柳越能将他构想的情景和心理演绎的很好。
陈泽凯过去轻轻撩起柳越的头发,说道:“吹吹吧,别感冒了。”
“不会。”柳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陈泽凯还是拿了吹风机来。他很是熟稔的走到柳越旁边,插了插头就自然地帮柳越吹起了头发,没有理会柳越的身体僵了一下。
“我自己来吧。”柳越淡淡道。
“后面的吹不到。”陈泽凯凑近说,他站在柳越的后面,两人面对着镜子,从后面看就像是亲密无间在拥抱一样,这让柳越感觉很不舒服。
“剩下的后天再拍吧。”陈泽凯说,“明天有空和我一起去看看综艺吗?”
柳越点点头,尽量避开陈泽凯喷在他脖颈旁的呼吸,但陈泽凯似乎是故意想要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柳越离开一点,他就凑近一点。撩拨他头发的手指总是无意蹭过他的耳朵,脖颈。陈泽凯手上也带了很多戒指,柳越能感受到冰冷而坚硬的石头划过自己的皮肤。
“陈总,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柳越面上仍带着笑容,可说话的音调在变低。他转身反抓住陈泽凯的手,与他对视,然后一字一句道:“我自己来就可以。”
说完他躲过陈泽凯手中的吹风机退开几步皱眉道:“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陈泽凯挑眉,一脸无辜。
“好吧,你不乐意就算了。我只是好心——”陈泽凯转身,又说道:“一会儿记得吃饭,我们的员工食堂还可以,你想吃什么也可以让后厨给你现做一份。”
陈泽凯说完就走出了更衣室,他发尾那抹蓝色随着他走路上下跃动,像是一条不停游动的小鱼。柳越盯着那背影看了半晌,又面无表情地打开了吹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