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温睡了足足三天三夜,醒来时看了看在熟睡的“凌绝”,整理了一下东西便离开了,栾华看他嘴唇还是白的,虽说拔除生线没有伤口,可它毕竟连着骨髓,伤在最深处,但栾华也没有劝说他的兴致。
夏知温走后,栾华将“凌绝”带到了附近的山谷中,如果夏知温没有唤醒凌绝,那在夏知温有限的生命中,将几乎不会再见到凌绝。
还有一点,夏知温安排的住处银梦早就知道,他不会让主人再冒风险。
在银梦身边时,他曾试过寻找银梦口中的那把刀,可一直都没有找到。
他会给夏知温一年的时间,一年内夏知温如果回不来,那他就要自己想办法了。
栾华抱着“凌绝”,踏进山谷,花草树木纷纷俯首,栾华久违地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将“凌绝”安置在一棵大树中。
这具身体已经没有用了,主人不会再以这样的方式醒过来,纯烁的身体,就保管在此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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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梦睁开了眼,入目是折射的天光在荡漾。
她坐起身来,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个巨大的贝壳。
站起身来,看着头顶在游动的鱼,解开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醒了。”
银梦不用转身就知道发出声音的人是谁。
“汶狰,好久不见。”
“是啊,我们已经有百余年未见了。”
银梦转过身凌厉地看着坐在一旁泰然自若的人,黑发黑眸,与人类看起来一般无二,只是眼睛是竖瞳,那是属于野兽的眼睛。
银梦冷声道:
“我身为你的主人,你缺乏对我最起码的尊重。”
汶狰轻笑,端起一杯水一饮而尽。
“前段时间你来了此处,我以为你是来寻我的,用几条大鱼跟你打了招呼,可惜你却是去找木司的,不过你也挺好啊,用你的人,喂我的鱼,也算让我的鱼尝了鲜。”
银梦道:“没想到你百年来竟然龟缩在东海,抛下你陆地上的子民不管。”
汶狰又笑了:“人司大人倒是常年混迹在人类里,可我也没见得人司大人对人类有多好啊!来质问我,不觉得可笑?”
“我是生主,不是人司,麻烦你改正你的称呼。”
“哈哈哈哈…”
汶狰笑得躺在了椅子上。
“你笑什么?”
银梦的胸中满是怒火。
汶狰笑了一会,在银梦徘徊在爆发边缘时,收住了笑。
“那么生主大人,可用过生主的权能呢?”
“自然用过,这何须你担心。”
汶狰站起了身,走到了银梦身旁,手放在了银梦的肩膀上,轻声道:
“那为何你当时要用人喂鱼啊?为何不用权能让鱼退开?”
“有人可以投喂,何须动用权能?”
“不要嘴硬了,其实这么多年来,你从未有过主人(佑宁)的权能,你还只是在操纵人类罢了。”
银梦冷笑,觉得汶狰的说法是在滑稽。
“我没有权能,如何去将木司唤醒?”
汶狰在她耳边笑道:“因为有我呀…”
“什么意思?”
“你唤醒木司时有些停顿,是因为你在树的前方,而我,在树的后方,我看不到你是何时用的力量,所以在我用力量时比你迟了一些。”
银梦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那你为何要帮我唤醒木司?”
“看你如何自掘坟墓啊!哈哈哈哈!你太天真了,纵使是最弱的木司,也不是我们能沾惹得起的,他们的力量比我们强太多了,这次若不是我救你,纵然你声明顽强,没个几百年也是苏醒不了的,而且木司应当也没有下死手。”
“我不信生主的权柄会在你手上。”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试着控制我啊,我身上有生线的。”汶狰循循善诱。
然而银梦动用了全身的力量,汶狰还是不为所动。
银梦慌乱起来:“怎么会!我明明杀了佑宁的!你…”
“嘘!”
汶狰的手指放在银梦的唇上,让她噤了声。
汶狰竖着的瞳孔看着她,让她心里发毛,她听见汶狰一字一顿道:
“你才是对主人,缺乏基本的尊重。”
银梦不可思议道:“权能不在我这,难道在你那?”
“是啊!你根本就不知道权能的转移需要什么条件,你以为你杀了主人便能获得权能了?当然不是!权梦是需要主动移交的,在你杀害主人之时,主人便将权能给了我。”
汶狰继续道:“主人死前传给我最后的话,是让我不要救他,放过你跟纯烁,我去救他了的,可是我赶到时你已经杀了他!”
汶狰的脸上满是悲伤。
银梦冷哼:“那你现在带我来这里,是要为佑宁报仇吗?”
汶狰长叹一口气:“主人已经死了,我杀了你又有何用?我们是唯一的同伴了,不要再互相残杀。”
“别告诉我你是好心救我。”
“怎么会,救你还不如多睡一会呢,你这个女人虽然有时候很傻,但我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你又很聪明,竟然能困住物主,经过木司一事你应该也知道我们跟他们差得有多远,我需要你帮我,帮我得到物司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