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问这话的原因是谢稳喜已经保持着呆滞的神情半晌。
前来救援的人们动作很麻利,他们很快脱离了险境。姜安玉现在被送到了这里的小医院暂且照看着。
谢稳喜稳定了心神,强装镇定说:“我能想什么?你说小黄万一回到原地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她心里确实天马行空地想了很多,只能勉强捡出一个和姜安玉无关的。
明明知道这只是个借口,但是一只刚认识不到半天的小狗竟然就在谢稳喜这里拥有了自己的名字。虽然很草率,但姜安玉还是不赞成这种行为。
算了,一只乡下的小土狗,以后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姜安玉想要继续刨根问底。他总是这样,看似步步后退,却不会给他人留有余地。
“砰——“地一声,谢稳喜仗着腿脚灵活,就直接用门隔绝了男人接下来喋喋不休地询问。
“你喜欢我吗?”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我真的很想要和你在一起,求求你了,就当作可怜可怜我。”
他有什么好可怜的?
……
谢稳喜不习惯应付这种情况,她算得上封心锁欲。高中的时候,大部分人情窦初开,或多或少都有暗恋的男生女生,只有她是一滩平静的黑水在教室的角落里面安静地涌动着。
她从来没有面对这么浓烈的感情,也从来没有想过拥有。但是嘛,她又有些自得,自己的魅力是如此之大。姜安玉怎么算都应该是优质男人,方方面面都符合社会对成功人士的要求,就连他凄惨的童年,也为他添了传奇的色彩,这是每个企业家都要渲染的悲情故事。
这种人拜在自己的脚下,口口声声说着渴望自己的爱。
虚荣膨胀了谢稳喜的身体,让她快要飞上青天,双脚落不着实地。
清醒一点,谢稳喜狠搓一把自己的脸,开始思考起这段关系的可行性。
在她的内心深处,渴望亲密关系与对别人敬而远之并不冲突。小时候奶奶说她六亲缘浅,孤零零地一个人可怜。三岁看小,七岁看老。仔细想想从小到大,不论是亲情还是友情,她都处于被动的一方。
身边的人来了去去了走,她能做的不过是坦然接受。
谢稳喜背靠走廊,看着医院泛黄的瓷砖里面是自己潦草的倒影。
平心而论,谢稳喜不觉得自己有多漂亮,大学的校园里美女如云,青春靓丽的面孔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身材条顺盘靓,走出去说是模特也不为过。
别的不说,就说学校里的礼仪队,颁奖的时候穿着统一的平平无奇的青花色旗袍,可还是凹凸有致,合照的时候站在腆着肚子的校领导旁边,是主席台旁随风摇曳的鲜花。
谢稳喜有时候很羡慕,有时候很奇怪。羡慕她们身上那些所谓的青春十足,魅力四射的证明,奇怪为什么女孩们为什么要站在角落里。
她对自己的这张脸还算满意,每个五官都安安生生地长在了自己该有的地方,鼻子没有鼻炎,没有什么烦人的呼吸道疾病;嘴巴可以紧紧闭合,保护着没有磕损的牙齿;眼睛虽然有些近视,但是眼不见心不烦;耳朵则是可以牢牢地挂住口罩和架着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