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弗列的房门开着,维娜扒在门口探头探脑,身旁还有一脸头疼无奈的艾拉和格瑞丝。
她自以为小心翼翼没有引起老师的注意,对零号疯狂使眼色让他出来。
零号没有拒绝。
“陛下没有难为你吧?”
“他做出了足够合适的选择。”因为在前面站着,她没看到格瑞丝突然有些奇怪的神色。
维娜松了口气,拍拍零号的肩膀:“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陛下不会不讲理,格瑞丝还说他可能会把你关进牢里。”
“他不会这么做的。”
维娜顺口问:“为什么?”
“没有丝毫好处。”
“啊?”大概没反应过来,她看上去还是不理解的样子。
“好了好了,说回正事。”艾拉扯走了维娜,格瑞丝站到零号面前:“加弗列老师要离开学院?”
“你想问什么?”肉眼能看到的东西从来不是问题。
“为了确保老师进入他的计划,陛下花费了很多精力布局。老师带走了你们,这不符合陛下的风格。”她上前一步,压着声音凑近零号:“除非你们不是陛下的目标。”
她看向房内,零号顺着她的视线,加弗列坐在桌前喝咖啡休息。
“老师怎么想?”
零号说:“他与皇帝心照不宣。另外,如果想表达关心最好对当事人说,我不会转述的。”
格瑞丝嘴硬:“你误会了。”
零号哦了声,转身进了房间。
“他怎么走了?我话还没说完呢。”维娜不解,格瑞丝也有些同样疑惑。
这人是没看懂自己话没说完吗?
零号怎么想的没人知道。
见他回来,加弗列望了望门口,三个学生鬼鬼祟祟缩回脑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畏惧自己这个师长的权威。
说好了回来后防止皇帝猜疑要避嫌,她们这样和还不如不避。
“聊天?”他随口问零号几人说了什么。
“不是。”没想到零号矢口否认,“她们在关心你。”
“是吗?”加弗列无意识扯了扯嘴角:“这可真是……”
意识到自己表情的变化,他咳了声,转移话题道:“东西收拾好了,学院以后可能不会再回来,如果没有其他事要做,我们这就出发。”
“我没意见。你不需要和学生道别吗?”
加弗列想了想,还是摇头:“他们的时间还长,以后总有机会。”
零号没再说什么,至此,两人在一个平凡的午后离开了王城萨尔林。
他们的行李不多,除了马车和必须的衣服钱币,只额外带了些松软的面包。
马车速度不快,西里尔大约不急,这次任务没有限期。
虽然不是光明神的信徒,本身对这位神明更没什么好感,加弗列偶尔碰到教堂也会进去听一听神父布道。
唱诗者声音圣洁庄肃,他很少听具体的内容,只是喜欢置身于和平的环境,去看苦闷生命的精神被抚平。
尽管他心里清楚这种安慰是短暂的、无法解决实质问题的,但至少人们相信那一瞬间希望的存在,焕发着生机。
问题从不是一个人能解决,加弗列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局限,受制于各方关系中无能为力。
所以当零号问起他在做什么时,加弗列自嘲的说:“只是一个庸人在安慰自己罢了。”
这天,加弗列照常参加完集会从教堂出来。
零号对神明不感兴趣,通常这种时候一个人待着。
所以加弗列得一个人回去。
他要先去买块儿蛋糕。
也不用打听位置,小镇店铺很少,多走几条街就能找到。
冬日的夜晚总早早降临,因白日里雪水融化而泥泞的道路这时又重新冻上,不留神摔一下可不妙。
今天没有月亮,点灯人还未将灯点亮,有些迟了,走在路上都看不清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