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甜品之后，两人走出店门，向最近的公交站台走去。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山间岚才猛然想起她甚至并不知道五条悟今天叫她出来的目的是什么，总不会是找个伴吃甜品这么随便吧。

“对了，五条先生，我忘记问你，今天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嘛？”

“哦，那个啊。”五条悟也是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漫不经心地挠了挠后脑勺，“山间小姐已经回答我了哦，关于想不想成为咒术师这件事。”

山间岚愣了愣，一时半会儿甚至没记起来他啥时候问过她，然后猛然回想起是在他用那种夸张的语气回答关于他的日程是24/7后，那句更像是恶趣味玩笑的“山间小姐要不要试试咒术师？”的“毒药邀约”。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所以五条先生就在那种最不该讨论这个问题的时机那样吊儿郎当地问的？”

“没错！”五条悟爽朗地大声肯定。

“不是你……”虽然早就知道了旁边的人不具备任何成年男子应有的靠谱，山间岚还是被五条悟的这一套不可理喻的操作震惊到了。

“如果是这种重要到需要专门叫出来当面询问的事情，怎么想都不应该那么随便吧！”

“很随便吗？我觉得还好耶，我反倒不想要让话题太严肃增加山间小姐的压力，做出任何偏妥的有负担的决定。”

“不要增加压力，可是也不要增加怒气吧……”

山间岚被这位不靠谱男子突如其来的，听起来竟然有些靠谱的言论整得愣了愣。

“五条先生可是在刚刚说完咒术师的日程是24/7后问我要不要考虑成为咒术师的诶。谁会在听到那种答案之后还答应啊？不想活了吧！”

“听上去的确有一番道理诶。”五条悟浑身散发出“我有超能力我能满血复活所以从来没考虑过这些诶”的强大又欠欠的优越感，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是很有道理！”她语气坚定强硬地重重强调。

“嘛，不管怎么样，反正我已经得到答案了，所以怎么问的也不重要啦~”他无所谓地摊开双手耸耸肩，笑着继续向前走去。

然而下一秒，衬衫的袖口被揪住了。

他停了下来，回头看见了身后少女非常认真的脸庞。

山间岚今天穿了一件牛仔短衬衫，白色的长裙，棕色的玫瑰花样的发饰将额前多余的碎发别在了脑后，垂到腰间的头发和白色的裙摆在微风里轻轻地晃荡，浅色的瞳孔里映照出他有些讶异的脸。

“不可以，既然知道了是对于五条悟先生很重要的事，那我也要好好地思考好好地给出更加认真的答复才行。”——至少不是用毒药做类比。

“哦？”他饶有兴致地顺着女孩拉住他衣角的手停下了脚步，“那山间小姐好好思考后给出的答案是？”

山间岚松开了手，微微低下了头，让他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一阵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山间岚看上去是在思考，又好像是在组织言辞。片刻之后，她抬起头，眼里充满歉意，但是却又没有一丝动摇。

她轻轻欠身鞠了一躬。

“不好意思，容我拒绝。”

五条悟看上去并没有很意外的样子。

她顿了顿，接着说了下去。

“我目前二十多年的人生，接触到咒术师这个概念也不过是两年以前听五条先生笼统地提起，我猜想五条先生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我身上也有一些，你们称作什么来着？‘咒力‘的东西存在吧。”

五条悟这一次看上去有些意外的样子，他没有想到眼前的少女聪明准确地道出了他并非经常性的行为。

男人没有否认，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清的笑容，但是却无非默认了山间岚的猜测。

她些许窘迫地挠了挠头。

“因为在五条先生把所谓人类的负面情绪给予了一个物理化的意义之后，在那之后，我其实慢慢地开始能够看见那些咒灵了。但是也非常非常局限，看不太清，也无法真正接近或触碰，而他们好像对我也熟视无睹的样子，不知道是因为看不见我，还是因为我过于勉勉强强的咒力。”

山间岚并未看他，而是像是发呆一样地盯着前面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却有条不紊地将她看到的思考的娓娓道来。

“所以，我不认为我这样只能勉强看见咒灵的水平可以成为像五条先生一样的咒术师。特别是在五条先生跟我讲解了，嗯……物质隔离，身体机能反转回复这样的，听起来对我来说简直是电影里的天方夜谭一样，我很敬畏，但是也无法否认内心的退缩。”

“但是山间小姐和我比的话未免也太不明智了！我都说了我是最强诶！哪有半只脚踏入咒术界的人一来就和最厉害最完美最无敌最帅气的五条悟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