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什么胡话？”

沈汀耳尖噌的就红了，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眼神飘忽间，他忽然觉得这部电视还不错，把视线固定在上面，不动了。

刘好好笑：“别装啦，我都看出来了。你不知道吗，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爱意是会从眼睛里流出来的。”

“……有吗？”

他怎么没发现。

“当然啦，”

刘好好点点头，屈膝抱着腿，下巴抵在膝盖上，语气天真烂漫，

“我经常看到的，没有人可以藏住的。”

沈汀表示质疑：

“从你那个……呃……前男友？”

“以前是，现在……我不知道，”

刘好好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过还有爸爸妈妈看着我的时候啊。他们看我的时候，眼睛里也是有爱意的。”

“……哦。”

沈汀的指尖掐进了地毯。

刘好好还在继续：

“从小妈妈就告诉我，爱不应该是束缚住人的冰冷笼子和铁锁链，而是暖洋洋的毛绒毯子和插在背后的羽毛翅膀。爱是不会阻拦你的，爱会保护你，通向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我觉得她说的很对。”

沈汀噎住了，不可思议地转头：

“就算是现在？”

“嗯。”

刘好好用力点头。

“当然啦，”

她重新换了个姿势，身体后仰双手撑在地毯上，看着电视，懒洋洋道，

“要是被爱的人太不领情，我也是会考虑放弃的。”

……

好吧，逻辑自洽，很有道理。

是他考虑不周多管闲事乱掺和别人因果了。

沈汀无言以对，于是很生硬地转换话题，抻着脖子看门口：

“季云起怎么还没回来？”

“对哦，”

刘好好如梦初醒，看了眼手表，惊呼，

“都快一个小时了。不会出事了吧？”

“我出去找他。”

沈汀起身就走。

“诶诶，”

刘好好眼疾手快地拉住人，

“你穿成这样怎么出去？我先给他打电话问问吧。”

沈汀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家居服，点了点头。

说曹操曹操到。

门铃在这个时候适时地响了起来。

刘好好顺势把手机放在毯子上，眼睛笑成月牙，抬手拍了拍沈汀，说：

“回来啦，去开门吧。”

“……”

刚刚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的沈汀坐下来，权当一切都没有发生，眼睛盯着闪烁的屏幕，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惜字如金道：

“你去。”

“真不去哦，”刘好好戳了戳人的肩膀，嘟囔着：“他又不想看见我。”

但看着沈汀半天没反应，她还是屁颠屁颠地去开了门。

“滴啦——”

沈汀竖起耳朵，没忍住，用余光瞟了眼玄关。

刘好好心系电视剧，压根没想着要迎接，按了下把手就哒哒哒地往回跑，飞速坐好了继续沉迷。

季云起一个人从外边推门进来，满身潮气，微微湿润的头发被他随意抹在脑后，比起平日的人畜无害样，眉眼之间的英气外露，整个人显得有些锐利。

他换了鞋，脱了外套挂在旁边的衣架上，拎着两大袋东西大步流星地走到沈汀跟前，伸直了手臂把袋子怼到人面前说：

“诺，给你。”

沈汀有点莫名地接过，哗啦啦地翻开袋子，才发现里面装的都是衣服。

从羽绒外套到内搭卫衣，加上长裤一应俱全，摸起来手感极佳，一看就价值不菲。

沈汀刚皱了眉头要把东西推回去，抬眼却发现季云起已经走向了橱柜，从里面翻出一堆东西，走进了厨房。

沈汀跟着过去，斜靠在厨房门口的门廊上，看着面前人忙忙碌碌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背影，面色平静，没什么起伏地说：

“把东西退了。”

没有商量的余地，他是在通知。

小锅里的水煮沸了，正在咕噜咕噜地冒泡。季云起对沈汀的话置若罔闻，从刀架里抽出一把菜刀，又在菜板上摆了两块生姜，手起刀落，咚咚咚咚地切起来。

良久，他把切好地姜丝码到一边，看了一眼抿着嘴默默注视着他的沈汀，又从篮子里捡了两颗红枣，换了把小刀，放在手心开始去核。

小刀很钝，季云起去的有些慢，几次手滑之后眉头渐渐聚拢，看起来有点不开心。

等到篮子里的红枣渐渐见底，他终于肯开口道：

“专柜的货，不退不换。”

闻言，沈汀伸手揉了揉眉心，有点烦躁，问：

“多少钱？”